幹掉了李博然,沒有人再礙皇帝的眼,世家眾人雖然心痛,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盧隱之深恐夜長夢多,直接率領眾人將賭約寫好,五姓七家除了和太原李氏沒有參合,共有六家和韓躍對賭。
應韓躍要求,每家各出一千畝地,加起來就是足足六千畝,這可是天大一筆財富。
賭約已立,房玄齡親自將紙張收起,老頭笑眯眯道:「今次賭局可算驚天,一方用侯爵做注,一方押了六千畝良田。雖然目前看來世家一方贏面略大,但是老夫心中倒是期望涇陽侯能贏。不為別的只為能少一場戰爭,百姓不受禍亂之苦,我大唐也可爭取喘息之機。」
盧隱之的面色有些不好看,房玄齡是大唐首輔,六部文臣之首的氣場可不是鬧著玩,世家不怕武將怕文臣,因為文臣掌握喉舌,惹急了什麼手段都用得出。
趙郡李氏的族長李博雲越眾而出,他對著房玄齡拱了拱手,淡淡道:「房相悲憐天人,心中所思所想著實讓我等佩服。不過世事無常向來不能滿足人之喜好,我世家也有良心,也不希望戰爭,但是希望不能改變現實,突厥人畢竟來了!」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陰毒,看向韓躍道:「涇陽侯,如今賭約已經立了。你發下驚天之語,言稱突厥人不會入侵,現在我等側耳恭聽,不知你有何言論以教我……」此人說話之間便給韓躍設置了一個陷阱,他族中的李博然剛被李世民砍了,若論在場眾人誰最仇恨韓躍,自然是這趙郡李氏的無疑。
可惜韓躍不是傻瓜,壓根就不上他當,淡笑道:「我可沒說突厥人不會入侵,我說的是這場仗打不起來。這位老大人好陰沉的心機,隨手就給人下套,在下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李博雲哼了一聲,沉著臉不再說話。
剛才他故意歪曲韓躍所說,言稱突厥人不會入侵,但是突厥大軍已經到了長安百里之內,如果韓躍不予反駁,他就可以抓著這件事大做文章,進而曲解賭約條紋讓韓躍輸掉。
長孫無忌忽然出聲對韓躍道:「小子不要在和人鬥嘴,我們這些人久經朝堂考驗,個個都是不要臉的老狐狸,你便有理也和他說不清。陛下正等著你進言,你專心訴說戰局之事便可,誰若再敢用手段陷害你,老夫第一個跟他過過手。」
這話擺明了就是在力挺,長孫無忌身居戶部尚書之位,同時還是皇帝的大舅哥,有他出面做出警告,世家眾人果然不再說話。
李博雲面色微變,他曾經吃過長孫無忌的虧,聞言一臉悻悻走了回去,對韓躍的憤恨更濃重了幾分。
韓躍現在可沒心情顧及李博雲,他拱手對李世民施了一禮,然後又看了看大帳中眾人,淡淡道:「陛下,臣之所以敢說這一場仗打不起來原因有三,非是少年輕狂大放厥詞,而是根據羅將軍探查到的局勢分析而出。」
「唔!聽你如此一說,這裡面還有靜兒的功勞嘍?」李世民目光炯炯看著他,一臉耐人尋味的笑意。
長孫無忌微捋鬍鬚,目光輕輕打量著羅靜兒,一邊看一邊緩緩點頭。
程咬金則是哈哈大笑,扯著身旁的秦瓊道:「二哥你看,這小子就是個情種,將來肯定疼媳婦,不如早點尋個時間就讓靜兒嫁了吧。」
「滾你的蛋!」秦瓊一腳將他踢開,狠狠盯了一眼韓躍,心頭有些不滿。
做舅舅的都希望外甥女能嫁個好人,韓躍在他心目中是個油滑壞小子,皇帝打趣也就罷了,程咬金也敢火上澆油?
還想提親,老夫揍不死你。
韓躍咳嗽一聲,他本意是想把功勞推給羅靜兒,哪知被皇帝一打趣再加老程胡攪蠻纏,頓時有些控制不住。
不過事已至此,唯能挺著頭皮硬撐,他直視李世民道:「不錯,確實要記羅將軍大功,若非她探查到突厥大軍的動靜,我也做不出精確的戰局分析。」
「涇陽侯現在表功言之過早了吧,你還是先說說戰局之事,若是真能讓我等心服口服,並且局勢也確實如你分析的那般走向,到時再提功勞也不遲!」世家眾人忍耐不住,再次有人出聲。
「好,我便讓你心服口服!」韓躍微微輕笑,他整理一下思緒,淡淡道:「我說戰爭打不起來原因有三,其一是突厥人孤軍深入後勤不足,大型戰役一般曠日持久,如果頡利真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