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一上午的功夫,蕭家從銀行撤股的事情,就在長安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就連之前一些壓根沒聽說過銀行名號的普通百姓,這時也知道了長安城裡,還有著這樣一個存在!
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畢竟這年頭,任誰趕著十幾輛牛車,車上裝滿了金銀細軟,沿著朱雀大街轉上一圈,估計都會達到這樣的效果。
更別說,蕭家管事為了讓自己的車隊更氣派些,直接謝絕了劉掌柜全部用金子結賬的主意。
而是選擇了以銅錢為主,布帛為輔,其餘再用金銀抵扣的方案。
於是,這天幾乎全長安城的人,就看到一長溜的犍牛,哼哧哼哧的拉著沉重的大車,碾過朱雀街上鋪就的長長石板路!
不說那繃緊的韁繩,單單那車輪轉動時,所發出的嘎吱嘎吱聲,就讓人禁不住懷疑:這些大車會不會不堪重負,直接崩散掉!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能不能運氣爆棚,上前撿幾個大子?
可惜,讓那些圍觀百姓失望的是:蕭家出產的大車,亦如其他的東西一般,堅實的超出想像。
就算一個車馬行的把式,在認真查看了那犍牛發力時的狀態,再加上車輪及車轅彎曲的幅度,給出了這一車載重,最少兩千斤的專業意見後。
那大車依舊穩穩向前,壓根沒有一點要解體的模樣。
「哎,這麼多錢,幾輩子才能花完?」
期望中的事情沒有發生,兩邊的百姓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那車上摞的高高的,幾乎要晃瞎人眼的錢財布帛,紛紛從心底里發出一聲呻,吟!
只恨不得抄起傢伙,上去搶他一車!只要一車,就足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可惜,這念頭也只能在心底里想想,看著那幫刀劍出鞘的官府差役,他們就知道:這要是衝出去,那就別說什麼下半輩子了,這輩子就算是交代在這裡了。
所以,無數紅了眼的百姓只得吞著口水,在心底里暗罵一句:弄這麼多錢,等著回去添墳?!
「某以為他這次被這麼多人彈劾,做事會收斂一些,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張狂!」
朱雀街旁,一棟二層酒樓的窗戶邊。
正有兩個中年文士駐足於此,透過半開的窗子,靜靜的看向下面經過的車隊。
「呵呵,馬兄看不慣他的行事風格?」兩人中,一個身穿窄袖,圓領袍衫,頭戴折頭巾,腰系九環帶,腳蹬六合靴,一看就出自有錢人家的中年男子笑著對另一人說道。
而這另一人比起他來,身上穿的無疑就要簡單樸素的多。
一身漿洗的有些發白的青布袍子,腰系布帶,腳上布鞋還打了兩三個補丁。
要不是在他頭上,還戴著一頂只有官員才能佩戴的通天冠,估計多半會被人認成是酒家裡的小二,被喊去上菜倒酒。
此時,這位被稱為馬兄的男子聽了同伴的話,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悅或掩飾之色,而是毫不客氣的點頭道:
「年少輕狂,行事乖張!依照某家來看,此子絕非善類!並且你想想,他才在長安發跡幾年,就坐擁如此多的財富!只要想想外面那些百姓,還有大半饑寒交迫,孤苦寒衣,某就恨不得將其徹底查抄!將這些錢財分發給百姓!」
「哦?馬兄竟然對他意見如此之大?」
見馬姓男子毫不掩飾自己對蕭家的憎惡,另一人不禁也是微微皺眉。
他是受家裡人指派,與此人結交,但是沒想到,這位馬姓男子的思想竟然會如此偏頗,似乎要仇視一切富有之人!
馬姓男子可能並沒有發現另外一人的神情變化,又或者說,他就算發現了,也不會做出任何改變,所以只冷哼了一聲道:「某對他並無意見,只對他做出的事有意見,尤其是他聚攏了這麼多的財富,卻不思兼濟天下!反倒沾沾自喜,四處炫耀!」
「這……」另一人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
只見他沉吟片刻,然後指著下面那些仍舊踮著腳尖,伸長脖子看熱鬧的百姓說道:「可是馬兄您看,那些百姓雖然目露羨慕,甚至貪婪,卻沒幾個有憤恨之色!
這就可以說明:他獲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