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馬,沿著路邊緩緩往騎兵隊伍後面走去。半邊臉都有些微腫的敦實青年一會垂頭喪氣,一會咬牙切齒!
「哼,不就是成了薛延陀可汗的女婿,囂張什麼?!聽說薛延陀里的女人比母馬還壯,就你那小破身板,等到新婚之夜就得活生生給你壓死!」
暗地裡詛咒著自己的這位哥哥,敦實青年忽然間聽到背後有馬蹄聲迅速接近,心中當時一凜,知道是哥哥趕了過來,趕緊閉上嘴巴,裝著沒聽見的模樣,繼續驅使戰馬往隊伍後面走去。
「站住!」
青年沒走幾步,很快,一道輕柔中又帶著不容置疑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敦實青年聽到這句類似命令的聲音,身子微微一震,雖然心中百般不願意,但在哥哥多年的積威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勒住韁繩,停在了路旁。
從隊伍前頭追上來的仆骨騎著馬,慢慢超過敦實青年,然後撥轉馬頭,跟青年迎面對視!
敦實青年一開始還有些不服氣,梗著脖子跟仆骨對視!但很快,就被他那一雙狹長的眸子盯得有些心虛,不自然的垂下腦袋,扭著手中的韁繩輕喊了一聲:「哥。」
仆骨沒有回應,目光銳利,盯著自己這個頭腦簡單的弟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句實在話,他與敦實青年雖然都是墨雲首領所生,但母親卻不是一個人。
同父異母,再加上突厥部落里天生的家庭觀念淡薄。從小到大,兄弟兩人關係根本說不上好,甚至連同年紀的一些夥伴關係好都算不上!
今天要不是看他讓父親在其他人面前丟臉,仆骨絕不會出面管他。
「知道自己錯了麼!」良久,仆骨開口,準備借這個機會教訓一下弟弟,省的他以後再闖出什麼禍事。
「知道!」敦實青年眨巴了幾下眼睛,忽然很乾脆的說道。
「錯在哪裡?」仆骨冷笑一聲繼續問道。
「錯……」敦實青年頓實語塞。
他剛剛認錯,只是為了搪塞仆骨,哪會真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廢物!」
仆骨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個蠢弟弟的心思?冷了他一眼,低聲喝道:「剛剛你提議父親衝上去,你可知道要是真衝上去,會有多大的危險?!」
「危險?」敦實青年本就不服氣,此時又聽仆骨說的邪乎,立刻連連撇嘴:「那能有什麼危險?這些唐人不過依仗城池和陰謀詭計罷了!但是這裡一無城池保護,二無環境埋伏,我就不信了,咱這麼多人,還能怕了他們?帶著人衝上去,光射箭也射死他們!」
「啪……」
敦實青年話音未落,又是一記毫不留情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清脆的響聲讓旁邊路過的突厥騎兵都紛紛側目,往兄弟二人這裡看來。
「你,你!」敦實青年那料到會再挨打?當即捂著另外一邊臉,對著仆骨怒目圓睜,像是隨時都會撲上來跟他拼命一般。
「閉嘴!」仆骨坦然面對著弟弟仇恨的模樣,緩緩收回手,在衣袖上輕擦了擦,冷冷的說道:「這一巴掌,是讓你記住,永遠都不要輕視你的敵人!」
「我怎麼輕視他們了?!我哪裡說錯了!」敦實青年捏緊了拳頭,低聲咆哮!他終究沒有膽量向這位哥哥揮出拳頭。
仆骨沒有立刻回答弟弟的話,而是眉頭緊蹙,眼神越過青年,看向前面遠處。
他這裡與前方的蕭寒相距大約有十幾里。
這個距離要是在高處往下俯瞰,應當是一覽無餘,但在地勢微微起伏不定的草原,光憑藉肉眼,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我之前不是告訴你了,他們這些唐人的手中掌握了一種武器,很厲害,很神秘!貿然上前,很可能會吃了大虧!」仆骨開口,低聲說道,像是給弟弟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
與一般粗狂且不拘小節的突厥人不同,仆骨從小心思就格外縝密!
別人聽了那些從靈狐,赤狼逃出之人的訴說,都以為天方夜譚!是這些人膽小怕事,給自己逃跑所找的理由。
唯有僕骨心生警覺,率領人親自前去那兩處地方看過。
雖然,那兩個部落已經成為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