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牧這話,王玄策哪裡會放心?
「大帥,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北方更冷。我們必須在大雪封山之前回到長安城,算來算去,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而且我們最好是能搞定馮盎再回去,陛下是鐵了心的要打東突厥,唯一讓陛下心有餘悸的就是嶺南。陛下雖然沒有讓王公公明說,可是陛下的意思就是讓你拿下馮盎,為出征東突厥掃清最後一道障礙。如果我們沒有搞定馮盎就回去,以陛下的脾氣,很可能會讓我們明年繼續過來制約馮盎。明年陛下一定會打東突厥,這樣一來,我們哪裡還有機會出征東突厥?兄弟們可是想著立功呢?」
張牧:「……………」
王玄策這腦子不錯,已經想到了這個,不簡單。
自己這幫人中,薛仁貴,薛萬徹,席君買他們是屬於那種幹了再想的人。程處默他們幾個憨貨是幹了都不想,只有王玄策,是想了再干,值得栽培。
「老王,誰跟你說我們一個月之內拿不下馮盎了?你記住一句話,大唐的律法是他們壓制平民的工具,根本不公平。你如果讓我去找百姓違法亂紀的事,我認慫。畢竟大唐的律法真能治他們。可是你如果讓我去找馮盎違法亂紀的事,我易如反掌。畢竟大唐的律法就是他家的,他可以凌駕於大唐律法之上。」
「大帥,那你剛剛還為了兩百貫錢財和馮盎瞎扯那麼久?等拿下他,還不都是我們的。」
王玄策這廝腦子是給用,可是也太死板,讓他獨當一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老王,這就是我說的溫水煮青蛙。我們不能一上來就下死手,人家會反抗的。我們得徐徐圖之,慢慢來,步步蠶食的分割他們。」
「可是………可是………大帥,我說的是可是,萬一馮盎是好官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種官已經絕種了。」
王玄策:「……………」
那我們算什麼?!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
「大帥,我是說萬一。」
「那也不擔心,以馮盎在嶺南的身份,如果他沒有干違法亂紀的事,那只能說明我們太無能,沒有查出來。只要我們用心查,絕對能查出來。」
「大帥,我們沒有時間,只有一個月,不可能定定心心的查。」
「那就換個查法,先把馮盎抓起來,當然,這兒不能說抓,就說是接受調查。把人先抓了再查,和不抓人先查,那是天壤之別。」
王玄策:「……………」
先抓人再查?不對,是以接受調查為藉口,先把人給抓了再查,這…………這…………
查貪官之所以難,就是因為貪官在那位子上呢。現在先將其從那位子上給拉下來,再查,豈不是事半功倍?
「大帥,這辦法你都想得到?你是這個。」王玄策一邊說一邊給張牧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算什麼?我還有後手呢。如果就算這樣還是查不出東西來,那就從馮盎的兒子入手,我不信他的兒子作為二世祖能是乾淨的,再不濟就是馮盎的那些親戚。所以,你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以內。我之所以願意在這浪費時間,就是想步步蠶食馮盎,以免他狗急跳牆和我們拼命。現在如果他帶十萬人跟我們拼命,我們還真得有不少損傷。」
張牧一邊說一邊趕路,此時也是到了廣州城東五里之處,虎賁軍選擇了一處平坦之地開始安營紮寨。
這時,一個官員帶著一幫衙役趕著馬車滿臉堆笑的趕了過來。
「沐國公,這是兩百萬貫錢財,是我家越國公給你們虎賁軍的撫恤金,你數數?」走到張牧面前,為首的官員一邊說一邊從袖口掏出幾斤金條塞給張牧。
「沐國公,這是下官個人的一點心意。雖然不多,可是也是下官一片赤誠之心,沐國公喝茶,喝茶哈。」
張牧接過金條愣住了,廣州還有這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