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越發浮動,城內無數百姓紛紛來到街頭,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城頭的梁軍守將面色大變,連忙出聲呵斥道:「擅動者,殺無赦!」
「嘖嘖!」
九安搖頭晃腦,譏笑道:「動不動就殺,可見爾等從未將麾下弟兄當人看吶!」
「怪不得你極力維護梁師都,畢竟你是將,有權,有錢,也不需要你上陣搏殺揮灑熱血,你肯定擁護梁師都啊!」
這話如同一顆石子丟入水面,掀起了陣陣波瀾。
城頭上的士卒臉上或多或少露出一絲憤懣,九安的話確實有道理。
上陣殺敵我們來,榮華富貴你們享,憑什麼?
人嘛,就是這樣。
一開始想著的就是填飽肚子,後來隨著人各有奇遇,走上不同道路之後,必定盡力維護自身的權益。
有的人還是小兵,有的人已經封侯拜將。
高升之人不會念及舊情,不會還記得自己之前的落魄,只會想著如何繼續高升,如何展現自己的不同和地位。
正所謂,小人得志,不過如此。
恰巧,這雕陰城守將還是其中的佼佼者,平時對待麾下這幫同是苦哈哈出身的弟兄們極度不好,非打即罵,動不動就以軍法之名折騰人。
手裡有了權以後,整天變本加厲的刁難他人,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彰顯他的不同,只有這樣才能安慰他那自卑的內心。
見城頭士卒尚能勉強壓制情緒,他心中不禁嘆息,若是那長孫陰人前來,這守將恐怕早就被砍了吧?
九安的耐心如緊繃的弓弦,嘴唇輕啟,冰冷的話語脫口而出:「準備攻城!」
「唰!」五千人動作整齊劃一,如同一人,手中長刀遙指雕陰城牆,沉凝的肅殺之氣如寒潮般瀰漫當場,城牆之上的梁軍心頭一沉,仿佛被千斤重擔壓住,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
九安從背後取下大戟,眼神如寒冰般冷酷,死死地盯著城頭,冷聲道:「三個呼吸之後,我將默認你們是要誓死效忠突厥。」
他的聲音如同索命的惡鬼,雖未刻意威脅,眾人卻也深知即將面臨的後果。
「踏....」將士們向前踏出一步,步伐堅定,如泰山壓卵。
「踏!」第二步踏出,地動山搖,仿佛整個戰場都在顫抖。
「踏...」第三步落地,如驚雷炸響,震撼人心。
三個呼吸轉瞬即逝。
「降不降?」五千人齊聲怒吼,聲震九霄,如怒濤拍岸,又似狂風過境,帶著無盡的威壓,讓人肝膽俱裂。
終於。
城頭士卒和城內百姓做出了選擇。
「我降了....」
「我也降了,不要殺我,我是漢人不是突厥的走狗!」
「我要做人,不要做外族的犬牙!」
「開城門,快開城門!」
「.....」
成了!
九安嘴角扯起一抹笑容,雖然這心理戰打的屬實有點青澀。
按照他本來的設想,故意磨蹭拖延時間,為的就是讓梁軍陷入恐慌之中,到時自己卡著時間來到雕陰,朝城門樓子前一站,梁軍不得哭爹喊娘的求著自己納降?
可惜,事與願違哦,最後還是靠嘴皮子和將士們的氣勢將此事辦成了。
不過,結果是好的就成。
九安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終究崛起的時間太短,做出的很多事情沒有見證者,聲望和威名還是有些不夠。
「噌!」
城頭之上的守將,一把抽出腰間長刀,眼神滿是狠厲的盯著周圍的士卒,恨聲道:「我看誰敢亂動,定斬不饒!」
他身邊的幾十名親衛同樣抽出長刀,虎視眈眈的來回掃視,只待一聲令下,定要將那些臨陣叛逃的士卒斬殺。
「你媽了個巴子的!」九安怒髮衝冠,伸手如疾風般奪過蘇定方的大弓,拉弓上弦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大弓瞬間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嗖!」
箭矢仿若流星划過天際,朝那守將疾馳而去,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