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弟,你有什麼事跟父皇商量就可以了呀,為什麼還要叫上我呢?」——當殿內只剩下父子三人後,太子殿下也開始了自主發言:「不過寬弟,你只要有什麼用得著大哥的地方,只管開口!大哥一定替你辦到!」
「這天底下……為什麼會有這麼聽話的大哥呢?」——不用說,見到這一幕的李二陛下,此刻更難受了。
「唉,爹,你大哥不如我大哥,你四弟也不如我四弟呀!」——勇敢楚王,這會兒肯定是不怕束帶了,而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如同一張巨大的破甲弓,將言語化作利箭,刺穿了李二陛下堅固的心防。
「……」如果說李二陛下方才都還對自家的好大兒心存愧疚,那麼現在,他為自己有這種想法而感到一陣陣的自我愧疚。
朕到底是哪根筋搭錯,才會對這小兔崽子感到虧欠呢……
「爹,你……你先別動手!」賢明的楚王殿下看著一步一步靠近的昏君父親,不由色厲內荏道:「你再這樣……我叫人了啊!我叫皇祖父了啊!」
「你最好給朕把你皇祖父叫來,朕覺得他老人家搞不好會跟朕一起動手也說不定……」李二陛下語氣森森,腰間的束帶已經在說話間被他抽了出來。
「父皇!」——這麼些年過去,太子殿下早就將「滑跪接抱腿」的組合機練習得如火純青,只見他話音剛落,便一個前衝下滑,外帶「孝子纏繞」,便將暴怒的李二陛下困在原地動態不得。
「你個混賬東西!撒手!」李二陛下看著這般為弟弟赴湯蹈火的太子,想想當初自己在李元吉府中被逼喝毒酒的舊事,他只覺得心中火氣更旺盛了。
「爹!你冷靜!」——關鍵時刻,楚王殿下又發動了他那充滿了「蠻夷之力」的九九新腦子:「兒子接下來給您分享一樁驚天秘聞,保管讓您聽了欲罷不能,失去揍我的欲望!」
「你還讓朕冷靜? 」李二陛下聞言也被氣樂了:「你個小兔崽子!先前你惹你母后生氣之時,朕就多餘拉偏架!還有,你以為朕就為你這一句話就非得揍你?哼……關於泉蓋蘇文斷腿這件事,你該給朕一個解釋!」
「啊?!」楚王殿下聞言撓了撓頭:「這事兒……算事兒?!」
「他斷腿自然不算事,但是唐儉替你幹這髒活兒,算不算事?!」看著打小就拿漢昭烈帝當偶像的兒子,李二陛下氣得鬍鬚直抖:「朕的天策府……都快讓你楚王殿下滲透成篩子了!」
「爹……不是……我……」天可憐見,楚王殿下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老爹何出此言,但……
好吧……
這昏君再昏聵,那也是自己的親爹,自己能咋辦呢?
哄著吧……
一念至此,楚王殿下便開始臊眉耷眼地來到了老爹面前,接著張開雙臂,主動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接著,做完這一切的楚王殿下趁著李二陛下愣神的功夫,果斷撤身後退,繼而幾個連續大跳,快速來到殿柱後,與其保持一個安全距離:「爹,氣消了沒有?」
「呵……呵呵呵……」李二陛下直接就被氣笑了。
不是,朕好歹也是天子,你就這樣拿朕當小孩哄?!
「大哥……」在李二陛下的笑聲中,楚王殿下眼神憂慮的望向自家太子大哥,語氣猶疑道:「咱爹……是突然瘋了嗎?」
「寬弟……你少說兩句成嗎……」太難了……太難了!太子殿下覺得自己真的是太難了!
「小兔崽子,你滾過來!」李二陛下在笑過之後,先是給孝心爆表的二兒子下達了最後通牒,隨後他又給了抱著自己大腿不撒手的大兒子一記板栗:「你也給朕撒手!」
真的是……身為天策上將,李二陛下如今都記不清他上次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是什麼時候了。
「爹,你說話就說話,幹嘛打大哥啊!」——楚王殿下雖然平日裡把大哥當做消耗品來使用,但是每當大哥出現「戰損」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