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公主殿下,我今天在城外看見長孫沖了!」房俊看向李麗質,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好好的,說他做甚?」李麗質聞言,嬌軀猛地一顫,手裡的碗都差點沒拿住,她深吸了一口氣,故作淡然的說道。
「你舅舅派了十名死士一路護送他去嶺南!」房俊說道。
「意料之外,但卻在情理之中!」李麗質幽幽道。
長孫家底蘊深厚,想要這些特權易如反掌,而且看情況父皇應該也是默許的。
「他做出這等豬狗不如之事!就應該下18層地獄!」一旁的劍蝶一臉憤然。
「可看眼下的情況,他大概率是會安全到達嶺南!」房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到了嶺南,有長孫家扶持,或許他還真有可能在那裡站穩腳跟!並且做出一番成績!」房俊又看向李麗質。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麗質冷冷的看著他。
「如果他能做出成績,那回長安是遲早的事!你和他」房俊欲言又止。
「以前我和他無夫妻之實,以後也不可能會有!」李麗質語氣異常的堅定。
唉,但願吧!
房俊看著她清麗絕倫的俏臉,在心裡幽幽一嘆。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便來到了十二月。
這段時間以來,房俊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每天往返於長安和涇陽縣兩地。
經過一個月的嚴格訓練,火器局的3000軍士和一眾紈絝二代發生了蛻變,軍容越發嚴整,每一個人的身體素質都提升了一大截,就連身體瘦弱的杜荷都強壯了不少。
「唉!這在海上都飄了兩個多月了,怎麼還沒到東瀛呢?」茫茫的大海之上,幾十艘大船正在向前航行著。
其中最大一艘船的甲板上,裹得嚴嚴實實的程咬金正一臉焦慮的在甲板上走來走去,不時的朝旁邊的薛仁貴發著牢騷。
「國公爺莫要焦慮,這東瀛離大唐數千里之遙,在海上行船可不比騎馬,這速度自然是要慢一些!」薛仁貴一臉無奈的勸道。
這程咬金年紀比他還大一輪,可這脾氣卻是急躁的很吶,剛上船那半個月因為圖新鮮,所以每天都是開開心心,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甚至還有閒情逸緻在船邊釣會魚。
一個月之後,耐心耗盡,整天都像一個怨婦一般天天發牢騷,薛仁貴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國公又是長輩呢,他也只能無奈受著。
兩個月的海上漂泊,對於常年生活在陸地上的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考驗,海風呼嘯,大浪翻滾,跟隨著他們出來的有30艘船,如今已經折損了8艘,不是觸礁就是被海浪拍翻。
看著被海水吞噬的大船,還有船上之人那無助的哀嚎和吶喊,程咬金和薛仁貴心情都無比沉重。
他們原本是帶著興奮和希望出發的,可沒想到這海上航行如此折磨人,這要是再待上兩個月估計他們都會瘋啊!
「將那什麼屎殼郎給老子叫過來!」程咬金對旁邊的一名部曲大聲說道。
部曲領命而去。
不多時,身體如侏儒的田邊屎殼郎在部曲的帶領下來到了甲板上。
「見過貴人!」來到近前,屎殼郎操著一口生硬的大唐官話,朝程咬金躬身見禮。
「廢話不多說!我就想問你還有多久能到你們那裡?」程咬金直奔主題。
「大概還需要一個月!」田邊屎殼郎沉吟一會兒,開口回道。
什麼?還需要一個月!
這話在程咬金聽來無異于晴天霹靂,他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聽那小子的慫恿,在長安待著,它不香嗎?
「貴人,這次還算好的,上次我們來時有40艘船,等到長安之時就剩十艘了!」田邊屎殼郎見狀,連忙說道。
「這海路如此兇險,為何你不早說?」程咬金聞言,伸出鐵鉗般的大手薅住了他的脖子,瞪著一雙牛眼,怒聲說道。
這狗日的!你要是早說的話,老子就不跟著你來了!何苦受這種罪呀!
「貴人」田邊屎殼郎被他這麼一薅,直接翻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