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二郎是個大棒槌,但以咱家看來二郎實乃心思玲瓏之輩啊!」王德見狀,心中一暖,不由出聲感慨道。
要知道自古以來這宦官是最不受人待見的,那些朝堂官員哪個看到他不是一臉的嫌棄之色?雖說看在他是當今陛下的貼身太監份上,朝堂諸公也不敢公然為難於他,但也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
而眼前這位被世人稱為大棒槌的房二郎對他卻是謙恭有加,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太監而看輕自己!
所以此時的王德對於房俊的印象是徹底改觀,誰說人家是大棒槌?瞧瞧人家這謙遜有禮的待人之道比之大多數人都強上太多!
其實以房俊的身份壓根就不用對他如此客氣,這房家二公子、未來帝婿,隨便拎出來一個身份也足以吊打他!
「草民房俊拜見陛下!」房俊在王德的帶領下進了太極殿,他目不斜視,表情肅然,緩步走到大殿中央,朝著龍椅之上的李世民,躬身一禮。
他雖說是宰相公子,未來帝婿,但畢竟現在他身上無官無職,也無任何爵位,所以他自稱草民也並無不妥。
「免禮平身吧!」李世民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讚賞之色,這小子初次上朝,面對大殿的文武百官卻絲毫不怯場,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不知陛下急召草民前來,所謂何事?」房俊站直了身子,開口問道。
「並非是朕要召見你,而是剛剛有人彈劾於你,為了保證我大唐律法之公正,所以才宣你入殿與他們當堂對質!」李世民抬手指了指站在那裡梗著脖子,對著房俊怒目而視的一群御史言官,沉聲說道。
有人彈劾我?誰呀?
房俊聞言,微黑的臉就是一沉,他轉頭順著李世民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沉聲問道:「不知某到底是做了何等天怒人怨之事,竟讓諸位大人聯合彈劾於某啊?」
「房俊,如今關東,關中水災泛濫,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而你卻為了一己之私,大肆釀造烈酒,靡費糧食!罔顧我關中百姓死活!其心可誅!」柳范跨步而出,一臉的凜然之色,慷慨陳詞道。
「哦?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房俊聞言,冷冷一笑,開口問道。
「哼!本官乃監察御史柳范!」柳范冷聲哼道。
哦,原來是這位!
房俊聞言,心中恍然,眼前這位因彈劾吳王李恪在歷史上留下了一筆,也勉強算得上是一位名人,不過相比於大噴子魏徵,他還是差的太遠了!
「莫非柳御史認為只要某停止釀製烈酒,我關東,關中百姓便能衣食無憂,安然度過這次水災不成?」房俊冷冷一笑,不慌不忙開口反問道。
「好一個黃口小兒!竟如此巧言令色!」柳范聽到這話,頓時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房俊這小子說的沒錯!近年來我大唐天災不斷,前年關中大旱,去年和今年又有水災泛濫,我大唐糧倉存糧本就不多,就算他不釀烈酒,受災百姓照樣食不果腹!與他何干?」武將陣營中,一位面容儒雅的中年武將,出聲附和道。
「英國公說的沒錯!就算房俊不釀烈酒,難道那些受災的災民便能豐衣足食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以某來看,就是你們這幫御史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程咬金嘿嘿一笑道。
沒錯,剛剛那位面容儒雅的中年武將就是當朝英國公李勣!
「無知!爾等身為國公竟然如此淺薄無知!
就是因為我大唐關中糧倉存糧不多,所以才要儘量節衣縮食,以賑濟受災的百姓!
而房俊此子卻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顧受災百姓的死活,公然靡費糧食,這置我關東、關中百姓於何地?」張行成見柳范被兩個武將懟的啞口無言,連忙出聲怒斥道。
「好你個張判官!竟敢公然辱罵當朝國公!有本事咱倆出去單挑!」程咬金一聽,頓時怒了,牛眼一瞪,立馬擼胳膊挽袖子,擺出了一副干架的姿勢。
「知節!給朕退下!」李世民見狀,臉色一黑,連忙怒聲喝道。
這程咬金的牛脾氣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攔著的話,估計這老傢伙還真的敢在大殿之上上演全武行!
「唉!真是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