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等待,時間就會過的很慢。在下達完命令,準備完備後,張萱凝就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已經過去幾日,卻沒有一絲的好消息傳來。縣尉周良也是無奈,他已經派出人員企圖聯繫暗間,但是始終聯繫不上,從蛛絲馬跡之中,知道對方王安也在事先進行內部整頓或者控制。
只怕自己方面有意對付,雖然保密,還是已經泄露了消息,王安年不滿二十,還真是了得,這幾年倒真的培養出了他的才幹,也許還是需要派人先行探測一番才好,只是把這個意思一說,張宣凝就咬著牙齒否定的說:「無論王安有多才能,他也無濟於事了,他能夠變出糧食不?此時青黃不接,就算他有幾個鄉黨救濟,能夠支持得幾時?我看他倒能夠忍得幾時!」
「是,只是軍中多有戒備,不許外出,軍士都有點不穩。」陶吉卻是低聲說著:「不如,入些娼來?」
他說的是軍妓的問題,其實無論中外軍中,都攜帶過軍妓,戰國時齊國的管仲,他開辦了中國史書記載的第一個官妓,到了漢代,在《史記》中記載了這樣一件事,漢軍出征匈奴的時候,不少軍官把妓女藏在輜重車裡帶著一起上路,李廣親自把這些妓女一一搜查出來全部殺死,不過也沒有懲罰這些軍官。
由於現代的觀念,張宣凝在入得縣來,縣中奉上妓女時,就曾經拒絕過,但是現在看來,這種道德實在要不得,軍中近一月無女人,再加上臨戰的氣氛,開始出現一些不穩的跡象。
但是此時,臨戰就在幾日,再召集妓女就會發生事端,甚至導致戰鬥力減低的事情,萬萬不可,因此他就說著:「此事是我錯漏了,但是臨戰就在這幾日,不可大意了,還是不叫,你用點心思,別給那些民團搞出點亂子來。」12dc7de
他說的亂子,其實是「營嘯」,這和「監嘯」一樣,不管軍營還是監獄,都是森嚴肅殺之地,無論罪犯還是軍人,經年累月下來精神上的壓抑可想而知,而且軍隊和監獄都非常黑暗,上官生殺予奪,老兵結夥欺壓新兵,軍人中拉幫結派明爭暗鬥,矛盾年復一年積壓下來,全靠軍紀彈壓著。
再加上大戰之前,人人生死未卜,可所謂人人都有絕望的情緒積壓在心中,因此經常在深夜或凌晨時,哪怕只是一個士兵或者一個罪犯作噩夢的尖叫,都可能使周圍的人積壓的情緒立刻爆炸,繼而發狂,互相撕打毆鬥,甚至於互相咬噬,種種恐怖的瘋狂都爆發出來,這種東西,是最可怕的,根本難以彈壓。
甚至因為瘋狂,所以連生死威嚇都難以奏效,一個人只要不怕死,不顧家人,那這人就是任何組織任何國家任何大義都無濟於事了,所以說到這個,無不色變,陶吉雖然覺得還不至於爆發這種,但是也還是回說:「大人放心,我會安排,絕不允許此事出現。」
「很好,那我們還是等著吧,我看他能夠忍多少時間。」張宣凝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事情,就全靠你了。」
但是就在這時,一騎策來,高喊著說:「大人,王逆已經動了,正在攻打著城外的沙家寨!」
張宣凝頓時哈哈大笑,說著:「事平了,我們出戰吧!」
而幾乎在此時,數千流民正在奮力廝殺,流民持著長矛,衣衫襤褸,向著寨子進攻著,沙家家主沙平寒著臉,一聲令下,上百根臨時削成的木矛就拋下,雖是木矛,但是對於這些沒有盔甲保護的人已經綽綽有餘了。
沙家寨,其實是一個塢堡,背靠山,面對野,整座塢堡順勢建造,南高北低。堡牆用土夯築而成,高約10米。堡有南北二門,可容納數百人同時居住,防禦力當然很高。
但是此時,沙家家主沙平卻不堪樂觀,雖然沙家有全族上千人,但是突然襲擊,塢堡中只有臨時壯男二百人,而流民卻幾乎有三千!
雖然流民軍,其中一大半是婦女老幼,但是這種人數,還遠超過了沙家的承受力。
特別是看見二台粗製的投石機徐徐推上來時,沙平臉色大變。
自己的塢堡,堡牆畢竟是用土夯築而成,雖然厚實,但是也難以對抗多次對抗這種巨石投機,
果然,只聽一聲號令,二塊巨石掛上,投石機轟然的聲音都可以聽見,然後,就是二塊石頭飛了過來,一塊落的遠了,一塊就落在牆邊,轟的一聲,牆微微顫慄。
第三十六章破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