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好消息,下界任山之戰,百鍊門再次獲得大捷,如今已經徹底掌控長角洲一帶,繼續向東南推進!」
幽夢淵中,李觀面帶笑意,覲見李晚,向他稟報了剛剛接到的下界消息。
此刻,離第二次任山之戰打響,已經三月有餘,儘管兩方激烈交戰百餘場,死傷近萬人,但是一切到了上面,都只是旁枝末節,唯有掌控的地帶,推進的程度,能夠入得巨擘之眼。
李晚聽到李觀稟報,露出一絲思索之色:「各種法寶使用情況如何?」
這場大戰也是許多法寶的試驗場,他對此倒是頗為關注。
「都已記錄在案,若是老祖有興趣,可從這些玉簡中觀看。」李觀奉上由下界送來的神識玉簡。
李晚接過玉簡,神識沉入其中,當即便查閱起來。
他的神識強大,很快就遍歷諸多記錄,發現許多平時看似方便易用,威能強大的法寶,到了大戰,都變成繡花枕頭,沒有用處,另外一些看起來粗苯簡陋,無甚奇處的,反而成為主力。
「器宗在兩者之間的轉換和適應上,明顯比靈寶宗高出一籌,卻是得益於天南地界強大的工坊作場體系,適於煉製介於兩者之間的作品,一旦有所需要,便能兩頭討好。」
李晚悠然說道,這些在過去就已經有所結論,通過一場場的交鋒,越發得以證明。
這也便是玄門修士所謂證道,道不是求來,而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自己去證得。
若能證得己道為真,便可悟道,從而明理徹道,晉升上乘。
李晚如今情況,等閒之物。已經無法供他晉升六重之用,唯有器道一點一滴回饋己身,通曉一切器道變化和造化技藝,方才能夠證得造化大道。
這裡面所積攢。便是造詣上的資糧。
「靈寶宗會不會模仿器宗?」李觀好奇問道。
「靈寶宗人不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問題,然而想要建立同樣的工坊作場,就必須對許多煉器名師的道場體制進行革新,勢必困難重重。」李晚沒有斷然否定,但卻也點出了關鍵。
「有些東西。不是靈寶宗人想不到,而是做不出。」
「做不出的原因,也不是能力不夠,以靈寶宗成器道聖地百萬年的積累,基本已經走到了器道巔峰,代表著器道發展的最終造詣,真要下定決心,沒有什麼攻克不了的難題,所差的無非便是代價大小而已。」
「它所受局限,是自身之道。還有長久以來堅持的煉器師體制。」
「譬如一煉器師,得知某種法寶優秀,有利戰陣,然而一旦他的道場開始轉換生產此類法寶,便要鼎革下層,建立僕役、工匠、學徒晉升機制,還有輪換造作,流水生產之事,也許多諸多積累,並不是想到便能去做。」
「一旦他在此動用太多資糧。消耗時間精力,其他各處地方,便難免有失專注,從而落後於人。」
「用靈寶宗名師的話來說。便是淪為工匠之流,乃是下品。」
「暫時而言,靈寶宗內,還沒有這等體制容身的土壤,哪怕不少有識之士已經意識到,應該走這一條道路。也未必能夠成事,而若是他們下定決心朝此道發展,也需得花上三五百年夯實基礎,然後再花千百年追趕。」
「以靈寶宗聖地之能,花費年時間走完器宗近萬年所走的道路,已經是高估他們了,器道技藝博大精深,各個流派,品種,也是相差極大,這便是所謂術業有專攻,更何況,就算在這千年之內,器宗也仍然會繼續向前,不斷進取。」
說到此處,李晚也露出一絲感慨之色。
「古今興衰更替之事,莫過如此,靈寶宗之今日,又豈知不會是器宗明日?而器宗之今日,焉知不是昨日所造成?」
「老祖此言何解?」李觀聽得一頭霧水。
「你不知道,器宗道統,其實是從上古而來,並非今日新道。只不過,我在繼承發展它的同時,糅合了今人造詣,方才使得它煥發生機,若不然,也是最為純正的古時器道。」李晚吐露秘辛,大有深意。
……
十月初,長角洲之敗的消息,也漸漸從靈寶宗高層擴散到中下層,各方人士風聞,盡皆深以為恥。
「又是一新敗!接連幾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