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要多飛。」
郁念東攤著手說道。
這是個繞不過去的偽命題,李戰很無奈。
郁念東拍了拍李戰的肩膀,說,「我們明天回去了,這個就幫不上忙了。有機會到么三二廠來,我請你吃飯。」
這邊的工作早就可以結束了,只是李戰表現出極強的好學,郁念東多待了幾天。
「麻煩您這麼多天了,郁工,晚上我請你們吃飯,算是踐行了。」李戰抱著拳說。
「那是可以的,陪你忙活了幾天,不吃你一頓心裡不平衡,就小飯堂。」郁念東笑道。
李戰說,「沒問題,讓炒幾個川菜。樓大隊一塊來,還有咱們機組的弟兄們,牛班長,都一塊兒,明天實彈射擊了,今晚咱們好好搓一頓。」
唐磊磊舉了舉手,「一哥,我去安排。」
「好,現在就去吧。」李戰點頭同意。
唐磊磊立馬跑了。
這小子混得風生水起,和食堂的人關係搞得不錯,有幾個老鄉。到了周末,少不了悄悄加個餐什麼的。雖然西縣場站離縣城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但是作為廣空管理最「無人性」的部隊,對外出的控制非常的嚴格。
李戰本來還想著離家那麼近可以重返「周五回家吃飯周日下午歸隊」的「學生住宿時代」,結果如何,從春節到現在,愣是一次外出都沒有實現。陳飛若不是打了報告搞對象,團里根本不會批准他頻繁外出。
飛行員個人問題是老大難問題,從師里到團里,從來都是搞政工一年工作里的大事。有統計表明,百分之八十的空軍飛行員的個人問題是靠軍地聯誼活動解決的,說白了就是集體相親。
許多飛行員對此類活動是反感的,都是青春正當時的小伙子,甚至有好多連戀愛都沒談過,對愛情是有憧憬的,更希望通過自由戀愛成婚。師團兩級總之是腦殼痛。有自己搞對象的,部隊是只有支持沒有反對的,只要不影響工作,多外出幾次沒什麼大不了。
於成林貴為副團職副團長都三十多了還沒結婚,早都成了二師政工「失敗」的典型例子了。
李戰回去把一身油污的從機務那裡借來的工作服給換下,洗了個澡換了夏常服,跟聶劍鋒打個報告,又向於成林請了假,就趕到招待所那裡等候郁念東和他同事,隨即踩著點前往飯堂。
飯堂裡面有小飯堂,就是個小飯館,主要是為家屬服務的,是軍營後勤保障社會化的一個產物,有探索的意味,承包者是原來場站的老兵,負傷退役沒回家,干起了飯館,因此吃飯需要額外掏錢。
價格不貴,李戰機組加郁念東二人再帶上唐磊磊和牛耀揚,剛好一桌,四五百塊錢可以搞得很豐盛了。
到了小飯堂,唐磊磊已經在忙著張羅起來,樓以望也帶著機務組到了。乾脆利落落座,老闆小菜炒起,李戰要了瓶本地產的米酒給郁念東二人倒起,其他人全部以茶代酒。
眾人大快朵頤,難得可以自由些吃飯,興致都很高,而且當兵的大多沒有酒癮,有酒癮也早被戒掉了,因此氣氛十分的熱烈。
二兩米酒下肚,郁念東話匣子也打開了,對李戰說,「我聽你們師首長說,你一直想飛殲十,殲十是很好的飛機,不誇張的說,比蘇兩七友好很多。不過挺可惜的,你們二師以後是要全面換沈飛的。不過以你的水平,好好搞幾年,爭取當試飛員我看問題不大。」
殲-7和殲-10比,就是拖拉機和豪華轎車相比,光是人機交互這個方面就是天和地的差別。李戰是看過到殲-10的座艙的,當時回到訓練基地坐在殲教-7的座艙里,眼前飄過三個字重生了。
上一次發動機著火極端惡劣天氣情況下安全迫降,已經能夠反映出李戰的飛行水平。他有可能空靶達不到自己要求的「隨心所欲」的狀態,但單就飛行而來,他的水準已經堪稱大師級。
他現在就是這麼一個尷尬的狀態許多戰鬥科目與同期飛行員一樣的一片空白,但他的飛行技術放眼全軍都是數一數二。
搖了搖頭,李戰說,「我對當試飛員沒有什麼興趣。有得有失吧,選擇離家近,只能放棄了開殲十的機會,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是能開上殲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