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牆往床板上一躺,伸手蹬腿,舒舒服服拉了拉筋骨,道:「坐,坐,自己人客氣什麼。¥f」
徐小樂實在找不到坐的地方,就蹲在李西牆床板旁邊,道:「師父,我出了點小事。」
李西牆眼睛半開半閉,好像隨時都會睡著一樣。
徐小樂等了一會兒,才聽這老無賴道:「小事你捨得來找我?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別拖功夫,真要是大事,咱倆還得去找師叔祖出頭呢。」
徐小樂嘆了口氣,只好將自己如何記掛腎氣丸,又如何找到了師叔祖和太爺爺的書信,然後找到了祖傳的腎氣丹,自己吃了四粒……李西牆登時跳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你吃了幾粒?」
徐小樂無奈,道:「四粒。第一粒吃了沒什麼反應,過了兩天又吃了三粒。」
李西牆聽得整張臉都抽搐起來。
徐小樂看李西牆那個表情,心裡慌慌的:「師父,我是不是沒救了?」
李西牆擠眉弄眼、捶胸搗足半天,終於倒過氣來,破口罵道:「你個敗家玩意!你知道師叔祖練出來的腎氣丹值多少銀子麼?千金難買!」
徐小樂目光空靈,徹底傻了,喃喃道:「我真傻,真的,我竟以為你會關心我,原來還是關心銀子……」
李西牆並不解氣,走到一邊用頭撞牆,直到落下的牆灰把他的頭巾都染白了,方才停下。
發泄之後,李西牆總算鎮定了。他說:「唉,我跟你講:剩下的丹丸別輕易賣。拿小竹刀刮個一錢下來,能賣三百兩。當然啦,得有人付了定金才能刮藥,融在****里,當即要他喝下去。剩下的藥丸得用蠟封好。」
徐小樂心道:看來這東西真的很值錢,我還是不要告訴他皮皮也禍害了一丸。
他扭頭看了看渾然不知自己暴殄天物的皮皮,覺得這猴子才真是沒心沒肺呢。
李西牆道:「至於你嘛,吃了就吃了,要是實在浴火燒身,就去推推石頭,賣賣苦力,別去想它就是了。只要熬過了二十四,腎氣平均,筋骨勁強,自然就沒事了,也不耽誤你娶妻生子。」
徐小樂乾笑一聲,道:「可我如今就……虛了。」
李西牆皺眉道:「你這麼早就破身了?」
徐小樂當然要大喊願望了。
李西牆就叫徐小樂過去號脈,一摸之下,發現徐小樂真是腎精虧損,已然有氣血兩虛的症候了。他皺眉道:「若是沒有男女之事,恐怕就是你遺精了。」
「也沒呀……」徐小樂說完,突然想起光屁股醒來的那天。
胡姐姐說他尿床了,可要真是尿床,肯定得把蓆子洗掉呀。可自己醒來的時候,蓆子好好鋪在身下,並沒有潮濕的感覺。
——莫非胡姐姐是不好意思,用尿床來掩飾遺精?
徐小樂將自己的推測跟李西牆一說,李西牆撫須道:「這也說得過去,人都是要臉的。不像你,左臉皮搭在右臉上——一邊沒臉沒皮,一邊厚比牛皮。」
徐小樂欲哭無淚:你們這些大人真是事多!本來吃喝拉撒一樣平常的事,偏偏弄得見不得光,一定要藏著掖著……哪個人不是這麼過來的!
李西牆又道:「如今嘛就有點麻煩了。你說你吃一粒,我還有把握。你把這東西當糖豆吃,這不是作死麼?」
徐小樂吸了口氣:「師父,計將安出?」
李西牆就吹鬍子瞪眼說道:「出你個頭!如今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先傳你一套導引術,把你這虧空的身子補起來——就算補不起來,也要拖到師叔祖回來。看你這樣子,我怕不出三個月你就一命嗚呼了。」
徐小樂聽得膽顫心驚:「師父快教我!」
李西牆心中一喜:原本師叔叫我傳他此術,我怕他吃不了苦,如今他自己作死吃了腎氣丹,不練也得練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總算能給師叔一個交代了。
李西牆活動了一下脖頸,就道:「也罷,你我師徒一場,情同父子,怎麼都不能看著你去死。」
徐小樂就連連點頭。
李西牆正色道:「我先說清楚,這套導引術效果非凡,做一便就有一便的效驗。效驗這麼大,你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