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廠長,馬廠長,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這一天,馬盼山打開家門,他穿著一雙運動鞋,身上是一套運動裝,手裡拎著一個鳥籠子,他已經開始過上自己退休的生活了。
但是,這才剛剛出去準備遛鳥,就已經有一大堆的人,來到了他的家門前。
杜友文在後面,推搡著宋偉澤:「宋主任,宋主任,您倒是給我們說句話啊。」
到目前為止,趙國棟也只是推出了工資改革方案,並沒有對領導班子動太大的手,不過,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在趙國棟的領導下,首當其衝地要被改動的,就是研發室。
在大會上,趙國棟一直都在拿研發室當典型的。
回去之後,宋偉澤是徹夜失眠,他還記得秦振華拍桌子時候說的話,趙國棟要當廠長,秦振華要當研發室的主任,所以,宋偉澤,鐵定是要坐冷板凳了。
他自我感覺,又沒有做錯什麼事,現在落的這個下場,那自然是相當的不甘心的。
後來,在一群人的慫恿下,終於,來找馬盼山了。
馬盼山看著這些人,再看著支支吾吾的宋偉澤,說道:「你們啊,就不要來找我了,我已經不是廠長了,一機廠,必須要改變,不改變,還像以前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行的。」
「不,馬廠長,他可以改,但是,他不能把大家往死路上逼啊。」看著宋偉澤不肯來挑頭說話,杜友文終於開口了:「他這樣一搞,咱們研發室,那以後,哪裡還有人會安安心心地工作?大家現在,都在擔心被秋後算賬呢,他們要改革,也不能就拿咱們開刀啊,馬廠長,咱們一機廠,眼看就要亂起來了,您是我們的老廠長,這個時候,也要給我們說句話啊!」
馬盼山搖搖頭:「過去,只屬於過去了,未來的命運,是你們自己去掌握的,你們啊,就不要煩我了。」
說完,馬盼山繼續向前走:「你們如果不趕緊去上班,那可是要遲到的,遲到了,也是拿不到全勤的。」
馬盼山雖然已經退休了,不管廠里的人和事,但是,他畢竟還是牽掛工廠的,昨天開大會,各種內容,馬盼山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慢慢地,一步步地走向前,走過了人群,沒有去看這些人的神情,等到走到了杜友文的前面,才多少停頓了一下,看了杜友文的手一眼:「小伙子,你的手指頭,怎麼受傷了?要保護自己的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手是用來搞研究的,不是割開了用來寫血書的。」
說完,馬盼山繼續向前走去,離開了這一隊的人群。
杜友文望著馬盼山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馬廠長,這是在暗示大家什麼嗎?
等到馬盼山走遠了,杜友文終於下定了決心:「反正他也沒有給我們留活路,我們也豁出去了!我們去首都告狀去!」
……
「廠研發室的人,已經礦工一個星期了。」秦振華說道:「趙廠長,我建議,全廠通報,將這些人,全部開除。」
廠務會上,很多人都低著頭,默不作聲。
「既然違反了咱們的工廠規定,那就按照工廠的規定來做。」趙國棟說道:「你們別人,有意見沒有?」
「嗯,既然都沒有,那就下達通知吧,他們著是給咱們撂挑子了,以為沒有他們,二代坦克就搞不起來嗎?振華,你下來,和祝老商量一下,把二代坦克的研發,也接過去。」
「是。」秦振華說道。
「廠長,外面來了個名叫聶倩倩的記者。」就在這時,有人走了進來,向趙國棟說道:「來頭很大,說是***的記者,想要來我們這裡,調查一些情況。」
記者?
聽到了這話,秦振華突然笑了:「研發室的那些人,曠工一個星期,原來是去打小報告了啊!」
「一群沒本事的傢伙。」烏瑞華說道:「這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廠務會上,來了很多的新面孔,烏瑞華就是其中之一,他現在,是作為一分廠的負責人參加的,屬於最新提拔上來的幹部。
隨著趙國棟當了總廠長,手下的工作太多,總得有人分擔。
「是啊,他們以為,把記者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