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定的計劃,在螺旋石-7X從普朗克等離子體研究所運送過來後,它正式更名為『華星聚變裝置』。
這是華國的第一台仿星器。
雖然它是從別人手中買來的,但也填補了華國仿星器領域的空缺。
隨著人員和設備均已經就位,關於小型可控核聚變項目的研究計劃也正式的進入了下一級階段,從托卡馬克裝置正式轉向仿星器路線。
對於徐川來說,在已經完成了磁約束可控可聚變技術的今天,關於仿星器的重新點火和聚變,他並沒有太多需求親自上陣進行研究的項目。
仿星器的缺點在於工程製造難度很大和內部的等離子體溫度較低,難以實現點火聚變這兩方面。
但對於華國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
前者可以依賴完善的工業化體系和龐大的人力物力進行處理,在紅頭文件的調動下,相信沒有哪個國家能和華國拼效率。
而後者的解決點在於改進型超導體材料和等離子體湍流數控模型。
藉助改進型超導體材料強大的臨界磁場,可以有效的增加約束力。而外圈磁場的強度,能極大的降低仿星器重的『新古典傳輸』效應,維持熱效應。
所謂的『新古典傳輸』效應,指的是在環形裝置中,環面內側的磁場比外側的強。磁場的曲率和梯度會導致等離子體漂移,從而產生粒子損失和熱量損失。
簡單的來說,如果將整個聚變裝置比作一個熱量源頭的話,托卡馬克裝置天然具有保溫的優勢,它的結構能夠維持和減少這個『熱量源頭』的熱量損失。
而仿星器在這方面就比較劣勢了。
因為仿星器是基於一個人工智慧繪製的極其複雜的磁鐵配置,它的磁場的波紋度比托卡馬克大很多。
儘管它可以更有效的控制等離子體保持長時間的流動。
但這些設計和建造會導致了新經典輸運水平和高能粒子損失水平高於托卡馬克。
會產生更多的熱量損失,進而反應堆腔室中泄漏了大量聚變產生的能量。
就像是車輛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一樣,托卡馬克裝置就像是齊魯的高速公路,一片寬廣筆直前行隨便開。
而仿星器就像是黔貴的山路一樣,七扭八彎的。
這兩種情況下,哪種路更容易發生車禍自然不言而喻。
而改進型超導體就像是重新給黔貴的山路擴大修寬了,而高溫等離子體湍流的數控模型就是給車輛增加了導航與智能操控系統。
當然,這只是個簡單的比喻,實際上高溫等離子體在聚變堆裡面的運行遠比這個要更加複雜。
不過整體上來說,他們的確有足夠的實力去在仿星器上重走聚變點火路線。
所以已經帶領團隊走過一次這條路的他,完全沒必要守在星海研究院親自指揮工作。
有著破曉聚變堆的成功點火,對於華星聚變堆的順利點火完成聚變技術徐川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哪怕這一次他不會全身心的在研究院主持大局,而是將所有的工作都分配了下去,他也有著足夠的信心。
他相信,從棲霞可控核聚變工程轉變而來的星海研究院,有著足夠的能力去自主的完成『華星聚變裝置』的組裝和調試工作。
而他要做的,是解決華星裝置實現聚變點火後,在小型化過程中出現的問題。
至於現在,還不到他忙碌的時候。
當然,這樣做的另一個好處在於培養人才。
站到了他這個高度,有時候要考慮的並不只是項目的成功,還有在項目的研究過程中相關的人才積累。
畢竟一個國家是由無數人組成的,而一個大型的項目,也不可能靠他一個人撐起來。
雖然他帶領團隊完成了可控核聚變技術的研發工作,但後續的優化、拓展、更新等各方面都需要大量的人才來完成。
而現在就是最好的培育時機。
在星海研究院呆了幾天的時間,將華星聚變堆的相關工作分配下去後,徐川就回到了南大。
中春的季節,陽光明媚,各種鮮花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