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強粒子對撞機的修建,其實不僅僅是華國的物理學界,整個世界的物理學界都和楊振寜老先生有著一段可謂是糾纏不清的歷史。
19世紀時,由於量子力學、相對論等一系列重大科學理論,以及原子核、質子、中子、電子、放射性等被發現。人們進一步了解了微觀世界,也意識到原子是由原子核及更微小的電子組成。
而十九世紀六十年代初,隨著對宇宙線里的粒子的研究,以及粒子加速器的發展,人們又進一步了解到中子和質子內部存在更基礎的結構。
除了組成中子和質子更小的基本粒子『夸克』外,還有各種W玻色子、Z玻色子、希格斯玻色子等等基本粒子。
原子核、質子、中子、電子、夸克....這些東西可謂是物理學天空中閃爍著的金色光芒,猶如一場群星璀璨的金色雨,
這樣的偉大時期在科學史上是空前的,但然而,喧囂一時的繁盛,終究要像泡沫那樣破滅凋零,狂歡過後帶來的是冷寂。
經過了這一物理黃金時代之後,人類在物理學上幾乎沒有了什麼重大物理發現,物理學中最重要的那些公式也幾乎有半個世紀沒有更新。
漸漸地,大家發現該發現的已經發現了,再往前,高能物理已經很難找到突破口。
「也許,人類需要更強大的實驗設備去打開一道窗口。」
這是當時物理學家們的主流聲音。
但就在這時,楊振寜發出了「thepartyisover」的聲音。
而這句話說的時間非常微妙。
因為當時的米國,正在進行『超導超級對撞機』SSC項目的建設,並且已經投入超過二十億米金挖出了一個巨大的隧道。
但就在這時,物理學界以楊振寜為代表的派系對高能對撞機的前景的懷疑,引起了米國的注意,再加上SSC造價的提升以及當時的全球經濟危機,導致了這個已經投入了二十多億米金的項目徹底夭折。
而在後續,二十世紀初楊老先生和國內對撞機領域的恩怨,更是很多人都聽說過。
因為這事,他與國內的高能物理學界也結下了不小的梁子。
不過拋開那些恩怨不說,楊老先生的眼光絕對是長遠的。
二十世紀初中期以後的物理學界,除了希格斯玻色子等極少數的微觀粒子外,就再也沒發現什麼能轟動整個世界的粒子了。
如果徐川不是重生回來的,且上輩子就已經在惰性中微子和暗物質上做出了一定的成果,他大概也不會選擇在可控核聚變技術完成後開啟大型強粒子對撞機的修建。
畢竟高能物理學在此之前已經看不到太深的未來了,標準模型已經基本完善,該發現和能發現的東西都已經找到。而沒發現的東西,比如超對稱粒子卻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種前途希望渺茫的情況下,將上千億的資金投入到對撞機領域去賭一把,風險有點太大了。
雖然科學家都可以稱得上賭徒,但這種涉及到全人類物理學未來的事情,幹嘛要一個處於『發展中』的國家牽頭呢?
至於現在,那情況又不一樣了嘛。
惰性中微子已經發現,它的存在打開了一個更為廣闊的物理學世界,也面向了更遙遠的未來。
在這份先機下,徐川沒有理由放棄占據物理學高地的機會,更不會將這些成功拱手相讓給其他人。
.....
聽著邱老先生的話,見那位老先生沒事,徐川提起來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笑著問道:「楊老先生沒事就行,他給托您給我帶了什麼叮囑?」
邱成桐回想了一下,笑著開口道:「還不是關於對撞機和高能物理學界的那些東西事情。」
頓了頓,他從胸前的口袋中摸出一份信件,遞給徐川,道:「你自己看吧,那老東西還擔心我扭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