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李夢放到裡屋的床上,陳立在臥室、客廳的抽屜里翻箱倒櫃也沒找出感冒藥和退燒藥,就在洗手間打濕一條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
看著床上昏昏沉沉的李夢,蜷縮著身子把涼水毛巾弄到了一邊,面部因為體內高溫而變得異常的紅潤,陳立覺得不能任其這麼睡下去。
只是四月底「非典」已經是全城風聲鶴唳,這時候感冒發燒進醫院,多半會被隔離起來觀察,陳立也不敢隨意將李夢送到醫院去,就到小區旁邊的藥店買來一些退燒藥、溫度計、醫用酒精。
回到屋裡,陳立將昏睡的李夢扶起來吃了一些退燒藥,李夢便又倒頭睡去。
感覺到陳立正在脫自己的衣服,李夢睜開眼睛沒好氣地說道:「何婉昨晚沒把你伺候好?你沒看我燒成這樣子,你大清早就真要這麼心急當禽獸啊!」
「都燒成這樣子,嘴巴怎麼都不能歇著?」陳立這會兒沒心情跟李夢鬥嘴,把她的睡裙褪去,露出燒得都有些粉紅的嬌軀,拿藥棉蘸著酒精幫李夢擦拭身體。
這時李夢才明白陳立這是幹什麼,抓起睡裙,蓋在自己的胸上,舒舒服服地枕在陳立的大腿上,享受著他的服侍,很快就睡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陳立也是大汗淋淋,坐在外面的沙發上喝了幾口水,便覺得有些困意——昨晚跟何婉折騰半宿,天剛亮從慶上爬起來將何婉送走,又跑到李夢這裡來,這會兒他又累又餓,也懶得出去吃東西,倒在沙發上便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陳立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鍾,已經臨近正午,下樓到小區後面的菜市場買了兩斤仔排以及山藥等蔬菜,回來將仔排淖過水,就拿鍋燉上,這才進臥室,看到李夢還蜷在床上昏沉沉的睡著。
陳立走過去摸摸李夢的額頭,還是燙得厲害,拿來溫度計夾在她的腋下,看到跟早上比,體溫非但沒有降下去,反而升到都接近40度了,便跑出去將廚房裡的火關掉,拿來衣服,幫李夢一件件穿上,說道:「燒得太厲害,我們得去醫院。」
李夢睜開眼睛,昏昏沉沉地耍賴說道:「現在去醫院,鐵定會被關在裡面,我不要去……」
「聽話!」陳立連哄帶勸的幫李夢將長褲穿上。
此時李夢全身上下都是滾燙的,臉上也是一片緋紅,但眼睛裡沒有往日的神采,像只小貓似的任陳立擺弄,仰著頭靠陳立的肩膀上,有氣沒力的說道:「你不怕送我進醫院,一起被關進去?」
「那正好在醫院裡陪你歇幾天假……」陳立笑道,雖然全國因為「非典」都風聲鶴唳起來,但感染人群主要集中在北京、香港、廣東,中原省雖然到四月底也有病例出現,但目前還只是個位數,主要是從北京或廣東、香港出差回來的人員。
陳立見李夢穿好衣服,坐在床上還有些搖搖晃晃,便將她抱起來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從門口的鞋櫃裡拿來鞋子,蹲在地上將鞋子給她穿上。
李夢歪著頭,看著陳立認真幫她穿鞋,有氣無力的眼眸里流露出無限的柔情,在陳立幫她穿好最後一支涼鞋,扣上兩側的鞋襻之後,李夢居然調皮地抬了一下腳,差點將腳趾頭伸到陳立的嘴裡去。
陳立對著她的腳背拍了一巴掌:「還有心情玩。」
開車趕到中大附院,門診大樓前車滿為患,李夢迫不及待的推門下車,跟陳立說道:「你去停車,我要先去上廁所……」不待陳立說話,她掙扎著拿起包下車往門診大廳那裡走去。
陳立好不容易停好車,趕到門診大廳,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李夢的身影。
醫院裡到處都是濃烈的消毒水味道,不管醫務人員還是前來就醫的市民,甚至經過醫院外大街上的行人,幾乎所有人都戴著白口罩,行色匆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雖然省衛生廳、市衛生局,聯合發文,要求企事業單位以及各個建築工地都要加強措施,防治非典,但看到這一幕,陳立才更深刻的意識到這一場「非典」已經將全社會都折騰得神經緊張了。
陳立拿出手機剛要給李夢打電話過去,李夢的簡訊剛好傳了過來:「我要在醫院觀察三天,你先回去吧。」
陳立無奈的苦笑,回簡訊道:「我挺想跟你關在一起的,你都不給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