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第二的時候,范獅心的聲音,陡然停頓下來。
他的眼神向下,似乎是陷入到了無盡的擔憂之中。
過了許久之後,范獅心到呼出了一口濁氣,接著道:「我的後人,你務必謹記,一旦你真正開始修行殺生大術,那你最好一輩子蟄居在三角域的罪惡之城,世世代代都不要出來,尤其是嚴禁踏足中州半步,否則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找上你,到時候,你就會變成他們的機器,他們……就是『梟』」
「當初,我偶然在古地之中,得到了殺生大術的傳承,修為突飛猛進,直到「梟」找到我,讓我加入他們,替他們辦事,我才知道,古地之中的殺生傳承,竟然是他們留下來的。」
「儘管當時我已經直入王侯境,在西北舉目無敵手,但是在梟組織的面前,我卻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此時,范獅心的語氣,有些無奈,在那無奈之中,又帶著幾分恐懼,那種恐懼,顯而易見,是來自他口中的那個「梟」。
楚凌聽著范獅心的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果然如他所想的這般,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麼故事。
范獅心口中的那個「梟」究竟是什麼組織。還有,他們為什麼在古地之中,留下了殺生術的傳承。最關鍵的是,殺生之術,乃是殺殿的不二法門,可是為什麼這個梟組織,卻掌握了殺殿的不傳之秘。
莫非梟組織,其實就是中州那個神秘莫測的殺殿。可是殺殿本來就行蹤隱秘,為什麼又要多此一舉,弄出來一個梟組織。
一系列的問題,瞬間湧上了楚凌的心頭。
從沉思之中情形過來的范獅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的命運,已經稱為定局,無法改變,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後人也跟我一樣,因為沉迷於實力的提升,而失去了後半生的自由,所以,我再次告誡你,不到生死關頭,萬萬不可修行此術。」
說完這句話,范獅心的虛影,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接下來,便是一篇篇玄妙異常的經文,浮現在虛空之中,還有許多金色的小人,不停的在演化殺生術的奧義,看的楚凌和范語熙兩人頭暈目眩。
心神從玉簡之中抽出之後,楚凌和范語熙相識一眼。
「你打算怎麼處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楚凌看著范語熙說道。
范語熙一陣失神,搖頭道:「我現在也不知道。」
楚凌道:「剛剛你也聽到了,你們范家的初祖,或許不是像傳言那般坐化,而是被迫加入了某個神秘的組織,不得不遠遁中州,這也就意味著,他極有可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兩千年,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的確是一段值得驚嘆的時光,如星河一般,無可跨越,但是對於一尊王侯的來說,恐怕還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問題。
范語熙失神的點點頭,依然沉默。
她原本還以為自從她老爹死後,自己就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孤獨在世,可是沒有想到,現在卻突然多了一個祖宗,儘管是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但是血緣關係,畢竟是割不斷的。
「那這份殺生術的傳承呢。」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楚凌還是下定決心,和范語熙敞開天窗說亮話,他絲毫步掩飾自己對於殺生術的興趣。
范語熙搖搖頭,道:「我不會學這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再說如今范家只剩下了我一個人,還振興什麼。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儘管拿去就好了,不過,你真的決定了嗎,你剛剛也聽到了,此術乃是雙刃劍,用好了自不必說,如果沒弄好的話,可就是一劑破碎經絡的劇毒之藥呀。」
范語熙擔不無憂的勸慰道。
楚凌嘴角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道:「破碎經脈。就我這個樣子,還有更為破碎的餘地嗎。」
范語熙不解,楚凌也不解釋,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中,大大方方的將殺生術收進了自己的懷中。
此間事了,楚凌扛著狂獅伐龍刀,和范語熙一同走出地堡。
剛剛一出來,便看到范建他們一家三口,面色陰沉的站在出口前,陰冷的目光,就像是掃描儀一般,在楚凌和范語熙的身上掃來掃去。
當范建的目光落到楚凌肩膀上的狂獅伐龍刀的時候,那目光,便再也收不回去了,他眼中的貪婪,此刻,就像是源源湧出的岩漿一般,無比的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