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的手還沒有觸及馮熙堯的胸口,一聲狂怒的暴喝,從歡喜自在宗的天空上方響起,那聲音就像是天地塌陷,山河崩壞的聲音,站在一旁的離欲天女,在這一聲暴吼之下,直接嘔血,捂著胸口,痛苦的跪坐在一旁,而老僧的手臂,也停留在半空之中,神色之間,寫滿了凝重。
唯有馮熙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淚眼之中帶著得救的笑容。
「老三老五,快過來,我在這裡,」
馮熙堯扯著嗓子,拼命的驚呼起來。
老僧終於不再保留,狠狠的瞪了馮熙堯一眼,金色的大手束縛的更加緊,讓她無法呼救。
就在此時,兩道身影從天而降,就像是從域外橫渡星域降臨人間的隕石一般,因為與空氣高速的摩擦,他們的身上都帶著一股赤紅的火焰,將半片天空都染成了晚霞一樣的顏色。
兩個老人落地,定定的站在大殿的中央,那股氣勢洶湧滔天,宛如整個歡喜自在宗,都朝他們兩個人傾斜了幾分。
這兩位老人一個身著黃袍,一個身著黑袍,因為緊急趕路,所以衣衫顯得有些不整,透出一股風塵僕僕的樣子。
兩人落地之後,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先是朝著馮熙堯恭恭敬敬的低首,道:「小姐,我們來晚了。」
「沒事沒事,來了就好,來了就好。」馮熙堯感動的眼中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一旁的老僧,看了看馮熙堯,又看了看兩個氣勢不凡,但是卻偏偏做出奴僕打扮的老人,心中生出了一股別樣的心思。
「死禿子,快放開本小姐。」馮熙堯憤怒的掙扎,並且嬌斥。
「沒聽到我家小姐說的話嗎,放開她。」那位黃袍老者冷酷的說道。
明明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命,就掌握在這個老僧的手中,但是他卻沒有提出任何的交換條件,比如說「放了她就讓你活下來、留你一個全屍」之類的話,因為在他看來,既然他說了放下,那就一定要放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哪怕是籌碼在別人的手中。
老僧眼睛眯了一眯,眼縫之中,閃過些許寒芒,道:「不知二位是何方神聖,」他大致窺探了一下,這兩個人的境界,都在帝皇境九重巔峰左右,這樣的實力,大致與他相仿。
不過這裡可是歡喜自在宗的天下,而且整個西北又以般若教為霸主,無論這兩個人代表著那一方的勢力,都不可能在這個地方放肆,過江的強龍也不能壓地頭蛇。
「老三,」
「老五,」
黑袍黃袍的語氣十分的平淡,沒有什麼波動,宛如冷血的機器。
這是什麼名字,對於兩個人這樣糊弄的答案,他感到有些憤怒,殊不知這並不是兩人的掩飾,而是在族內,像他們這樣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簡單的編號。
老僧輕輕的笑了一聲,雙掌合十在胸前,冷笑道:「那麼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兩個人如鐵石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既不點頭恭敬的表示「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也不冷笑的嘲諷,這讓老僧感到憤怒而且憋屈。
他露出一嘴焦黃的牙齒,從暴喝道:「本座就是大般若教歡喜自在宗的宗主,,欲空禪師,你們二人,居然膽敢在本座的勉強放肆,莫非真的是不想活了嗎,」
老僧在暴吼的時候,聲音之中,隱隱有大道吟唱的韻味在其中,一道道金色的梵文符號,從他的身體內湧現出他的體表。
瞬間,他那乾癟的身材,就像是充滿了氣一樣,渾身都是塊狀的肌肉,十分的緊緻,看出來非常具有爆發力和威懾力。
每一個萬字符,都在他的體表旋轉,構建成一個個的小型漩渦,瘋狂的吸納空氣之中的元力,充盈於他的體內。
老僧擺出自己的力量,目的就是為了讓這兩個人知難而退,讓他們知道,這裡是般若教的天下,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逞能的地方,他就像是一隻守護配偶的公孔雀。
可惜了他的表演,老三和老五的面容,依舊沉穩,既沒有表示驚嘆,也沒有表示嘲諷。
這才是最大的可笑,因為這是無視,對他一個帝皇強者的無視。
老僧感覺到自己的怒火,都快將整個大殿燒熔了,黃袍突然開口,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