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楚凌給出答覆,寧天師從他的腦海之中,自動飄蕩出來,顯化在虛空之中,與六耳獼猴相互對視了一眼。
「前…前輩。」
六耳獼猴聲音顫抖,那語氣激動之中,帶著三分疑惑。
寧天師罷罷手道:「談不上前輩,你也是八千年前的古人,我們算是同代爭鋒,你就叫我道友吧。」
哪知六耳獼猴聽聞這話,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腳的貓兒一般,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不,我不會認錯的,就是你,前輩,八千年前,就是你再北原,救了我一命,否則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六耳獼猴。」
六耳獼猴激動的解釋道。
楚凌愕然,莫非六耳獼猴還認識來歷神秘的寧天師。
他看著寧天師,可是寧天師的臉上,卻寫滿了茫然,似乎是對此一無所知。
六耳獼猴急了,抓耳撓腮的大聲道:「寧前輩,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小猴兒呀,喏,這個,這個你還人記得嗎。」
六耳獼猴急急忙忙的、從懷中摸出來一塊普普通通的石牌,上面刻滿了複雜而稠密的陣紋。
六耳獼猴雙手小心的托起這塊石牌,恭敬的奉在寧天師的身前,宛如一個虔誠的信徒一般。
八千年過去了,石牌已經沒有了任何光澤,就連上面的符文,也漸漸有些模糊了,如果不是八千年來,六耳獼猴一直貼身藏好的話,恐怕現在依舊徹底風化為一團石屑了。
寧天師漂浮在空中,左右打量了一會兒這塊石牌,然後那透明的大手,輕輕的拂過石牌,和六耳獼猴的手掌。
「咦。」
寧天師輕微的發出了一個好奇的聲音,歪著脖子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六耳獼猴大急,道:「前輩,你難道真的不記得了嗎。北原,射日神山呀,我是那個被你救出來的小猴子。」
看到寧天師全無表情,仿佛在他的記憶之中,根本就沒有它這隻小猴子一般。
六耳獼猴有些失落,嘴裡依舊像是在自我安慰的念叨道:「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我感受到了你身上的氣息,就是當年的那個人,一定錯不了的,或許當時是我太弱了,根本不配被你記住。」
這時,寧天師感嘆道:「八千年前的事情,很是遙遠呀。老夫可能有些忘了,但是你手中的石牌,確實是老夫的收筆,上面還殘存了老夫的氣息,可是奇哉怪也,老夫實在是想不起來,八千年前,在什麼地方刻過這麼一枚陣紋。」
六耳獼猴那失望的眼神之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它恭恭敬敬的跪在床榻之上,朝寧天師深深的磕了一個頭,道:「無論前輩是否記得當年的事情,小猴兒必須感謝您當年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隨手搭救的話,小猴兒當年就已經身隕射日神山了。」
寧天師凝聚出一股能量,將之託起,然後聽六耳獼猴講起了當年的事情。
原來,八千多年前,六耳獼猴天賦神通初開,縱橫西大陸,無可匹敵。
就自以為憑藉自己的一身本事,這天下之大,都可去的。
但是他依仗六耳一族的天賦神通,窺竊了西北諸家的許多秘術。
在將整個西北翻了個邊之後,轉戰北原。
初出茅廬的六耳獼猴不知道其他幾域修士的厲害,自以為無敵於西北,離君臨天下也不遠矣。
於是當時,六耳獼猴,就將目光瞄準了北原的第一大教,射日神山。
它想要竊取射日神山的鎮山至寶,射日神弓。
然而就在這次,向來順風順水的六耳獼猴,終於見識到了世間的高山。
射日神山一尊古來的存在出手,差點讓將竊取射日神弓的六耳獼猴隨意鎮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六耳獼猴居然被一道速度奇快的影子救下。
不過眨眼之間的功夫,就出現在了萬里之外。
射日神弓終究還是到了它的手上。
這道影子,自然就是寧天師了。
「當時前輩說,看我這隻小猴子頗有意思,就隨手救下我,還告訴我,六耳獼猴一族,不應該是這個樣子,讓我好好修行,總有一天,會找到我的族人。」
六耳獼猴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