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嘯強聽著狄大人說的話,嘴巴張了又張,雞肉都快咽不下去了。
不過想想狄大人的神奇,便又釋然了。繼續低頭啃。
一雙耳朵卻豎得更高,繼續聽狄大人說了下去。他知道,狄大人問的、並不是需要他回答的。
「你比我提前到溫州城吧?
我是大明大方進城的、也是非常顯眼地住進『迎來客棧』的。
不過你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你反而有可能看到、有人將你爺爺悄悄放到我所住的院子裡了吧?
只是你不敢救,你救了你也帶不走。
而有我帶著你爺爺,你放心得很。
你早已猜到我來溫州、是為了營救你的家人。
所以你在發現我什麼也沒做、還一心破案、還在破案後就有了你爺爺的出現,你就猜到這是個『賭約』了吧?
我在銅頭縣城外、醫治你大哥的時候,你就提前一步、趕到了溫州城的北郊外,對吧?
因為我是騎馬的,你是走路的。你得跑快一點兒才行。
你能猜到我的路線、也是想試試:我有沒有猜到你就藏在義莊。
如果我有猜到、我就一定會繞城而過、經過那邊的義莊。
可你料到了前面——我的確繞道經過了,你卻沒有料准後面——我根本就沒有往義莊那邊拐一步。
你急了,就喊了趕屍的話。
那是在提醒我、是吧?」
狄映說著,笑了笑。
很溫和地笑,微微笑著把三根金針起出來。
再繼續道:「我那時的身後有綁匪跟著,不可能去見你的。我得先把尾巴清理乾淨了才行。」
鄭嘯強很艱難地咽下口裡的雞肉,豎起大拇指道:「狄大人,您果然是神人。居然就憑著猜測和推算,就將這一切都算得准準兒的。
可末將還有疑問。
這兒是南郊的義莊,末將都在這兒住好幾日了。就算您猜到了喊那聲音的是末將,可您不是該在清理完尾巴之後、找去那兒嗎?
末將還想著、明晚『趕屍』趕到那兒去候著您呢。您就突然從天而降了。
哦,不是,是您就躺著板板車進來了。您是真的找遍了溫州城外所有的義莊?」
「沒有。」
狄映搖頭。
解釋道:「你在北郊外的那一嗓子,可能會引起我後面尾巴的注意。這麼聰明的你、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
我也就能因此猜到:你想提醒我的其實只有『義莊』,卻並不具體是哪一個義莊。
何況當時你身邊還沒有屍體。
你是喊完就跑了吧?你覺得有提醒到我就可以了。
只是你每天跟在我後面到處跑、你會把武叢灰藏在哪兒的?
你說你已經在這兒住了幾日,就算你把他假扮成死人,但只要真有人進來了、也還是容易發現他的。
畢竟他還有呼吸嘛。
那你是把他藏到墓坑裡去了?」
「嗯。」
鄭嘯強嗯了一聲後,接過拍自己槍尖的人、遞來的水囊,道過謝後,「咕咚咚」地喝了個暢快。
才回話道:「只有墓坑裡最安全,反正這兒到處都是被挖得亂七八糟的空墓。通氣孔就是個大天窗。
誰要閒得慌了往裡一瞅、裡面藍火還在飄呢,誰還能好奇心大起往下挖啊?再說了,我給他抹成這個鬼樣子,真有下去的、也被嚇跑了吧?
但如果白日裡把他的穴位點久了、到晚上的時候,我自己還是會去把他給挖出來、讓他活動一下下的。
再怎麼說那也是墓坑,我可不想把他交給您的時候、他是個死的。」
說完後,鄭嘯強看著狄大人那仿佛能溫暖人心的笑容,想了想、再想了想,忍不住執拗地問道:「您到底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啊?」
這個問題,他問了第三遍了,可狄大人說了一大堆的話、就是沒有回答這一個。
「你果然是執著的脾氣。」狄映笑著回道。
鄭嘯強:「敢情您在試探末將?」
「是啊,」
狄映理所當然地點頭。
理所當然地回道:「四千多名押解官兵,幾乎全部非死即傷。只有你一人獨活、帶著人犯武叢灰、消失出了所有人的視野。
這並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更不是一個正常人會願意去做的事。
當我聽說的時候,我就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則和底線、能支撐著你去堅持下來的?
是黃金?是劍譜?是高官厚祿、還是名聲名望?
一個心甘情願做著小小捕頭、一做就是五年、且並沒有騷擾地方的人,會為了那些就改動了心腸?
根據我的了解:周利,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郭賢辰,是個外忠內奸、很自私的人;
駱新,是個被現狀壓抑得動彈不得的人。
唯獨:你這個小小的捕頭,我並不了解。
你們四個人,硬生生守了武叢灰多日後、脫離了大部
第281章:推理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