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有!!」
「有!!!」
「」
回應狄映的,是齊唰唰地高喊之聲,震耳欲聾。
壓得一些想反對的人、都發不出聲音。
「聽到了嗎?」
狄映說著,側頭看了看兩邊的官員,「這就是最真實的聲音,卻是你們最聽而不聞的聲音。」
走回到呂茶的面前,看著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呂茶,狄映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這麼一個人。
「呂茶,人有本能。面對背後追來的危險,有三種最大的可能存在。
第一:你跑向竇婷,然後抓住她的手、跑向她的身後,期間因為用力不當,將她拉拽向了危險;
第二:如你所說,你跑、竇婷迎上來、將你擋在身後;
第三:你跑到竇婷的身側、然後轉身和她肩並肩;
第四:你跑向竇婷、拉拽了她一下,然後拐到了她的身後。這就好像我們需要在一個拐角、或者一棵樹旁急轉一樣。會本能地扒拉一下牆面或者樹身。
本官就能說出這四種可能,你還能說出第五種來嗎?」
呂茶聽問,卻沒有細想,而是就看向了兩邊的官員,眼神裡帶著期翼和慌亂。
卻沒有人回應她的視線。
狄映微微笑了起來。
繼續道:「想不出來了吧?本官告訴你,其實,這四種本能中的任何一種發生,你都有最大的概率以意外為藉口脫身。
朝中有個人品貴重的老臣致仕後、跟本官說過一句話:一件案子的判決、需要主客觀相統一。
如果是這四種本能,那麼,主客觀就做不到統一。你都能以主觀不存在故意而脫罪。」
說到這兒,狄映看著呂茶那一臉的茫然,搖了搖頭,走回主位坐下。
然後才道:「這麼跟你說、你聽不懂。不過你至少明白一點:無論是哪一種本能行為的發生、你都無法解釋得清楚,竇婷為什麼會被推。
本官說過了:只有其被人拉一把、再推一把,韋譜的那一劍、留在她身體裡的位置才會那麼偏、那麼低。
如果不相信,本官可以讓人拿根木棍、在你的身上試一試。你要試嗎?」
「不要!」
呂茶一聽這話,腦海里瞬間閃過竇婷當時撞向長劍的畫面,頓時尖叫起來。
她抱著腦袋、腳往後蹬,什麼嬌俏、妖嬈、風情,統統都見了鬼。
「我不是故意的,但韋譜要殺我,我一看到竇婷想過來幫我,我就跑向她、躲到了她的背後。
我指望著她能幫我擋住韋譜,可韋譜就跟瘋了一樣啊,我太害怕了,就、就拉了竇婷一把,發現沒能擋住,就、就再推了一下。
我真沒想要竇婷死的。
可她就那樣穿到了韋譜的劍上、鮮血一下子就濺了出來,我嚇壞了,只能跑。
但是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是韋譜發瘋、是竇婷自己
對,是竇婷自己。誰讓她平時就喜歡逞英雄來著?誰讓她總是喜歡以一副救人的面孔出現?
誰讓她就那麼喜歡多管閒事?
人家要表現、我能怎麼辦?我也攔不住啊。
人都是自私的對不對?有危險了、我肯定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啊,難道讓我陪著竇婷一起去死才算是對的嗎?
她那麼愛逞能,就讓她去好了啊。我不去、我想活著沒有錯,我還年輕、我還有大把的好日子要過,我不想死有什麼錯?」
「你不想死,所以竇婷就該為你去死,是嗎?!」
狄映面色一沉,豁然起身,逼視向呂茶。
「你年輕、她還比你小一個月!你有大把的好日子,她家境富裕、父母疼寵、弟弟們敬愛、她的哪種日子不比你的好?!
你自私,你想保命,就拿她去擋災,她就活該為你犧牲,是嗎?!」
說著,狄映站住腳,抬手示意了一下杜玉娥,再道:「呂茶,你沒有你以為的那麼想當然。
你害死了竇婷,內心深處產生了巨大的恐懼。而這種恐懼,就讓你想摧毀掉一切能讓你聯想到此事的物什。
包括杜嬸、包括竇婷的屍骨。
就憑你肆意羞辱、辱罵、詛咒、傷害杜嬸;就憑你拆墳毀骨、踐踏逝者尊嚴:本官也能就此判你有罪!
來人!先給本官拔去呂茶的舌頭!」
「啊!」
呂茶嚇得大叫一聲,手腳並用地爬向了田繼革,又看向了臧忠勝和另幾位,「田大人救我、臧大人救我、你們」
沒求完,就被田繼革一腳踢在了下頦上,仰倒在地。
「你個瘋子、白痴、傻子,你有罪就該受罰、亂喊什麼?!」
田繼革踢完人,就指著一臉不可置信望著自己的呂茶、喝罵。
眼裡、帶著濃濃的警告之色。
可惜呂茶沒看懂。
沒人救她、反踢她,她生氣了。
她捂著下巴,就想說什麼。
兩名衙差已經迅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