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朝堂眾人都吃了一驚。
武德森的腦子宕住了。
來旺財則怒指宋文:「你冒充本官的推事院暗中抓人?!」
宋文被其指得退後了一步,縮得腦袋連搖,小聲嘟囔道:「沒有冒充你們,犯不上啊。就是、就是派了倆名衙差,直接上張府給抓的。」
一句非常在理的「犯不上」,聽得來旺財的腦子也宕住了。
老皇帝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誰真誰假,不如讓當事人自己來說清楚。
就乾脆地拍桌道:「去,把張冒慶提過來,讓其當眾供述。」
而不久後、就被宋慶親自給帶上朝來的張冒慶,一張嘴,卻是牽扯出來了一大片。
「啟稟陛下:昨日亥時半刻(20:00),『可心牙行』舉行了搶拍活動。內容是搶拍88名、5歲至14歲的、優質男孩和女孩。
被牙行邀請、且參與了的官員有」
被打斷了。
有官員跳出來打斷他、警告他別胡說八道;
還有官員指著他就喝罵,罵他狼子野心、栽贓陷害;
還有的官員、則趕緊就對陛下解釋道:「陛下,微臣只是推卻不過,再則想為小女採買一兒伴,聽說牙行將那批人調教得很好,才去參與了的。」
此話一出,頓時罵人的和打人的,都反應了過來,趕緊紛紛解釋:只是想為府中採買些人手罷了。畢竟被調教好的、什麼時候都是搶手貨。
老皇帝看著底下亂鬨鬨的,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
但牙行買賣、各府上增減人口,也是合情合理的。
她不追究,也不想追究,就拍了拍龍案,阻止了他們的吵鬧,抬手讓張冒慶繼續說下去。
張冒慶眼看自己惹了眾怒,卻也不懼。
讓說就說。
「陛下,您是沒有看到,那些孩子們被調教得有多可憐、有多慘。那是正常的給府中增添人手嗎?
根本就不是,那就是專門為某些、存有特殊癖好的人準備的!分明就是『可心牙行』背後的大東家、想藉此拉攏朝中大臣,其心險惡、實在可誅!」
「那你就能放火?」
老皇帝不悅地出聲打斷張冒慶,直問案由。
張冒慶聽問,卻是大喊起了冤枉。
「陛下,冤枉啊,微臣怎會放火燒人?又怎敢?微臣是朝中大臣,豈能如來旺財一般橫行無忌、肆意妄為?!
微臣去了牙行,就自己一個人去的,一直就坐在大堂內,直到火起之時,才奮力逃出。
陛下,那火,絕不是微臣所放。
可宋大人不聽微臣解釋,他的衙差直接就闖進微臣書房,將微臣打暈給綁走了啊。
陛下,京兆府衙如此毫無法度行事,您要為微臣做主啊。」
老皇帝:「」
她不禁在心裡問自己:自己討厭張冒慶之心、只有個別人知曉,武德森這是?想幫自己一把?
武德森這心思是不是也太活泛了些?帝心豈是能隨意被揣測的?
想到此,老皇帝的面色就沉了下來。
她問向了武德森。
「你自己說說吧?明明是你京兆府衙的案子、是你的人抓的人,為什麼你要攀誣推事院?還有,你說是張卿放的火,證據呢?拿出來給朕看看!」
武德森聽出了陛下語氣中的不悅,頓時覺得心臟是真的越來越不舒服了。
不舒服得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收到的消息、是三孫子武俊丙說了假話?還是宋文在胡說?
宋文敢胡說嗎?
不管敢不敢吧,現在也只能推給宋文。
武德森便回稟陛下道:「出縱火案現場的是宋少尹、人也是宋少尹抓的,說成是推事院抓的的也是宋少尹。還有,說張御史放火的也是宋少尹,微臣、微臣只是、只是轉奏陛下。」
宋文:「」
他一臉委屈地看看武德森、再看看陛下,垂下了腦袋。
張冒慶一聽是宋文冤枉的自己縱火,頓時不依,揪住宋文就不放,讓其把話說清楚。
宋文就掙脫他,急赤白臉地嚷了句:「不是本官說的!」
「那你抓我做甚?!」張冒慶更氣。
宋文:「」
瞟了眼武德森,縮緊了脖子、閉緊了嘴巴。
老皇帝見狀,就猜到:又是武德森在甩鍋給宋文。
武德森其實無德無能,就因為這樣,為了照顧武家人的老皇帝、在任命武德森為京兆府尹之後,就特意安排了老實憨厚、又有些能力的宋文為其輔助。
但沒想到,武德森不僅搶奪宋文的功勞、還一有事兒就往宋文那裡推,自己半點兒也不沾。
那讓老皇帝怎麼處理?收拾宋文嗎?收拾掉了、誰還能任勞任怨地幫武德森?
武德森的屁股不就坐不穩了嗎?是不是就又會有哪個御史跳出來:指責她這個陛下濫用親族?
第七十四章:金殿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