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完娘子的畫像後,李諾又畫了一張宋凝兒的水墨畫。
最後一筆完成,他放下筆,揉了揉酸澀的手腕,打算歇一會。
等到吃過午飯,再幫她們兩個各畫一幅彩墨畫,畫完之後,這項能力差不多也就該消失了。
之後再想重新獲得的話,就得拿命來換。
這一次,對於兩姐妹,李諾倒是沒有區別對待。
每人一幅水墨畫,一幅彩墨畫,並沒有特別的偏心慕兒。
凝兒雖然嬌縱了一點,但心眼不壞,也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心智還未成熟。
李諾作為她們的姐夫,過分的偏向其中一個,會給另一個在成長的過程中,留下難以抹去的陰影。
當初為了給導師兼老闆看孩子,他還了解過一些兒童心理學。
桌上一團亂,李諾收拾顏料的時候,幾道身影緩步走進房間,陳先生看見桌上的畫像,微微一愣,錯愕道:「小李先生,你還懂畫道?」
陸先生也湊了過來,忍不住道:「何止是懂,這兩幅畫,雖然算不上登堂入室,但也只差臨門一腳,比起書院那些精於畫道的學生也不遑多讓」
四位老先生的背後,還跟著一位中年人。
他端詳這兩幅畫很久,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須,點頭說道:「這兩幅畫,在用筆和顏料技巧上,已經登峰造極,與畫道大師相差不遠,清風書院數百學子,在畫道之上,唯有一人能與他相比,可惜」
說著說著,他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長長的嘆了口氣。
陳先生問道:「我們書院有這樣的人才,你嘆什麼氣?」
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那人的確精於算學和畫道,本來極有可能在在下一屆科舉高中進士,只可惜,他才學雖好,品性卻極其低劣,為了攀附權貴,竟然做出了弒母之事,實乃大逆不道,天理難容,昨日學生已經將他逐出書院了。」
韓卓的確是清風書院成績極其優異的學子,眾多師長對他寄予厚望,倘若他犯的只是一些小罪,書院出面替他擺平,不是難事。
可他犯下的,是弒母的重罪,其惡劣程度,不亞於謀反。
雖然謀反是法律上一等一的重罪,但在人們的心裡,弒母之罪,甚於謀反。
哪怕書院在他身上傾注了許多資源,也不會為了一個進士,而冒天下之大不韙,毀了書院百年名聲。
四位老先生聞言,紛紛大怒!
「什麼,竟有此事?」
「你怎麼教的學生,我們書院怎麼會教出這樣的畜生!」
「讓伱收學生的時候,別只看重才學,更重要的是考察他們的品行,老夫的話,你是當耳旁風了!」
「呵呵,唐憲啊唐憲,當了院長就了不起了,老夫當初就不該舉薦你當這個院長!」
見幾位先生將矛頭指向了自己,中年人頓感頭痛,早知道就不多那一句嘴了。
這時,一旁的李諾主動為他解圍道:「書院數百名學生,唐院長一個人怎麼管的過來,再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衣冠楚楚,內心卻與禽獸無異,只看外在也看不出來」
中年人連連道:「對對對,小友說得對」
豈料這一句「小友」,讓四位老先生更加憤怒。
學海無邊,達者為師,他們研究了一輩子算學,本來對算學已經有些麻木,是李諾,讓他們重新燃起了對算學的激情。
這些日子,他們第一次知道,數字和圖形可以進行巧妙的轉化,無窮個數相加,最終的答案竟然有可能是一,還有各種神奇的定理
是李諾,為他們打開了真正的算學之門。
四人一生之中,有過許多的老師,都不及這短短几天,這個年輕人教給他們的東西來的震撼。
連他們都要稱呼他一聲小李先生,這個逆徒,竟然敢稱他為小友,平白比他們高了一輩,豈不是倒反天罡?
陳先生眉峰一橫:「什么小友?」
中年人知道自己用錯了詞,立刻道:「是小李先生,小李先生」
陸先生怒道:「小李先生,小李先生也是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