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浪人武士們絕望的是好不容易將敵人殺退,正準備步步緊逼攆上去將他們的腦袋全都砍下了的時候,卻發現迎面又出現一列和剛才一模一樣的陣線。
看著陣線上的高大盾牌和給了他們巨大陰影的狼憲,再加上天上還在不斷地向下掉著極具殺傷力的箭矢,浪人武士們心中突然多了一絲莫名的恐懼。
剛才為了衝破第一道陣線損失了不少的同伴,那些人的屍體都在他們腳底附近躺著呢,中箭而亡算是死狀最好的了,死狀最悽慘的就是被那狼憲拉近他們的陣型中,被亂刀砍成肉泥。
原本他們還有一股血勇敢對著那狼憲撲上去,將那武器牽制住,但當看見上一個撲上去的武士在地上變成一灘肉,那副悽慘的死狀實在是讓他們心中恐懼,以至於看著狼憲都不由自主的放慢腳步,想讓別人撲上去之後再上。
但傻子畢竟是少數,零星幾個武士撲上去之後,大多數的武士都磨蹭著腳步駐足旁觀,或者是被身後的武士推搡著往前走去。
一時間混亂開始了,只是這次的混亂是來自浪人武士的內部。
後面的往前擠,前面的往後退。
再加上天上不斷地有箭矢落下。
當前排的武士被後面的人推到千刀營的武器上的時候,浪人武士的士氣也已經低落到了谷底。
但他們知道,他們退無可退。
緊接著又是一陣僵持,只是僵持中不斷的有浪人武士死去。
或被箭矢射死,或被狼憲拉走被砍成肉泥,或被盾牌縫隙中伸出來的佩刀長槍砍死刺死。
總之入眼可見的都是死亡,最開始那氣勢恢宏的喊殺聲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悽厲的慘叫聲。
各種各樣的原因將他們的士氣變得無比低迷,最直接的導致就是浪人武士不再像剛才那般的賣力,也就沒有辦法將千刀營這第二道陣線突破。
遠處高台上的德仁風流將這一幕看的十分清楚,瞬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此刻他滿腦子的問號。
按照他的設想對付這些夏國人應該是毫無難度的,一鼓作氣就應該將他們斬殺與武士刀下,將垂死反抗的贏天活捉。
接著自己走下指揮台,一步一步的走到贏天的身邊,一刀將他的腦袋砍下來。
為此甚至他連砍頭前的說辭都提前準備好了。
但這……
他不理解。
這怎麼就……要敗了?
贏天此刻卻穩坐釣魚台,也不再射箭了。
主要射了這麼長時間是在是射不動了,拉弦的手現在還在微微顫抖,顯然是用的力氣已經透支了。
連著射了這麼遠就算是鐵人也該歇一歇,再說現在局勢已經很明朗了,也不需要他多射這幾次。
將手上的弓扔到腳下,看著還在僵持的雙方將士,這次贏天的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
他已經看到了勝利。
浪人武士只帶刀不帶盾,換句話就是只進攻,就像一把銳利的劍一般只知道向前刺。
對付弱者很好用,他們的士氣會將對方碾壓。
可一旦碰到強者,讓他們的劍刺不穿敵人,就會自己折斷。
就像現在這一幕一樣,千刀營的士卒用鴛鴦陣將這些浪人武士阻擋住,他們突破不進來,自己就把自己給弄崩了。
接著耗下去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
這時,遠處德仁風流突然猛的敲起了銅鑼,估計這東西是讓他們撤退的信號。
正鏖戰的浪人武士們聽到銅鑼清脆的聲音仿佛突然斷了弦一般,都不顧面前的敵人,直接轉身朝著德仁風流跑去。
仿佛跑到了那裡就能活命一般。
至於身後的敵人是不是用弓箭對著自己,他們也不在乎了,此刻只想著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高台上的夏國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歡呼起來。
他們就算再不懂兵事也能看出來下面千刀營的陣型很牢固,而東瀛人卻奪命狂奔,顯然是在逃命。
「好!」
贏勝滿臉笑容,激動地直接將手拍在圍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