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遠直言不諱地道:「若說現銀,江都城也肯定不缺,趙公子又是江都太守的公子,無論是銀票還是現銀,其實只要一句話一封信就能夠解決。」
「現在偏偏要現銀,估計這其中有什麼風險和隱秘。」
「只是這事我們不好問,所以這次押運的費用我們收的是兩千兩。其實就算是兩千兩我們都不想接的,但那個李老闆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最後我們還是接了下來。」
趙志遠根本想不到,自己兒子為了弄到大筆的錢花,會做出怎樣荒唐的事情,還以為自家兒子真的是有事要辦呢,所以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他不怕兒子荒唐,就怕兒子被人算計,然後影響到自己的官位。
可是這一幕落在胡遠的眼中,心中是真的寒心啊!
這樣一個父母官,還是太守,竟然如此放縱自己的兒子為惡,這樣的話,若是他們真的強逼著自己做事,那坑他們一把他也毫無心理負擔到了。
「大人,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胡遠問道。
趙志遠看了兒子陰沉著臉的樣子,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後才轉頭看向胡遠,神色淡然地道。
「既然你們都交接完了,我也不好多留胡總鏢頭,不過衙門現在正好也有一筆現銀要運往蘇州,一事不煩二主,不如就由胡總鏢頭接了吧!如何?」
口中問著如何,實際上這就是一筆必須做的買賣,否則走不出太守府這個大門。
胡遠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和眼神,問道:「不知道是運送多少現銀?」
「十萬兩!」
「十萬兩?抱歉,這次來江都城的路上,遇到劫匪,現在完好無損的鏢師就只有兩三個人,十萬兩銀子,我們有心無力。」
「大人也不要生氣,你若是出門看看就知道了,我們一行十幾個人,現在能完好無損站著的,也就三四個人,非是不願,實在是無能為力。」
胡遠拒絕的理由也是很充分的。
我他麼為了你兒子的鏢銀,被坑的人手只剩下這麼幾個了,你當爹的回頭就讓我們再運十萬兩,這是擺明了要讓我們死啊!
就算明知道你要坑我,我也不能就這麼乖乖就範吧?
趙志遠聽到胡遠拒絕,臉色就是一沉,但是聽到後面的理由,也是有些無語。
他若是再強行要求,那就顯得太刻意了。
他這麼做也只是為了給兒子出口氣,讓他的氣能順一點。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確實需要轉運一筆銀子去蘇州,但是這筆錢他並不想轉,若是中途被劫,那這個理由就很合理了。
尤其是這些鏢師還各個帶傷,搶起來就更沒有任何難度了,甚至都不會出現傷亡,簡直完美。
所以,儘管胡遠拒絕的理由很充分,但是他偏偏就要讓胡遠接下這筆單子。
「胡總鏢頭不用擔心,這批銀子轉運也不急,一會我就讓人給諸位鏢師診治,養好了傷再出發不遲。」
「當然,若是胡總鏢頭中途離開了,我肯定是要行文蘇州要個說法的。」
胡遠心頭沉重,沒想到一切都被那位錦衣衛大人給猜中了,雖然其中的細節有些出入,但是大體上根本沒有沒什麼差別。
顯而易見,錦衣衛將這些當官的都給摸透了,有一個算一個,都在錦衣衛的視線之中。
「好!既然你們非要逼老子,那就別怪老子掀桌子。」
胡遠心底暗暗發狠,然後抬頭道:「既然太守如此看得起在下,那自然沒問題。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帶領手下先行離去,在城內找一家客棧住下。」
趙志遠叫來管家道:「老胡,帶著這位胡總鏢頭去雲來客棧住下,都要上房,好好安頓,再派幾個人幫著打打下手,不可怠慢。」
老胡低眉順眼地道:「是,老爺!」
胡遠拱拱手後,轉身出了偏廳。
房間內,只剩下了趙志遠和趙炎父子二人。
「爹,你這是……」
趙志遠冷哼一聲道:「陸家老太爺八十大壽,我們家必須要交一筆錢,雖然人家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