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田化雨一看趙國公要動真格的,頓時就慫了。
不是他膽子小,而是任是誰面對一百具三連勁弩,也都會慫的,而且慫的一個比一個快。
若是沒有這件利器,秦王的大軍雖然精銳,但也不至於所向披靡,讓所有軍隊都難以抗拒和抵擋。
這種遠近皆能使用的武器,無疑是無數軍隊和強者的噩夢。
面對這種情況,田化雨再硬氣,也硬氣不起來。
儘管趙國公未必真的敢殺他們,但射傷還是敢的,再不濟,殺了他們,趙國公也有機會安然離開京城。
畢竟,據他所知,趙國公的家眷都已經送去了濟北城。
趙國公目光冷淡地看著田化雨,冷聲道:「田大人好大的官威,來了本國公的家中,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也就罷了,還讓這麼多腌臢貨色守在這裡,到底這是誰的家?田大人給陛下辦事,背後又有世家門閥支持,確實很不凡,但老夫也不是好惹的。」
饒是田化雨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羞辱的準備,此時聽了這話也臉色漲紅。
「國公誤會了,屬下人不懂禮數,冒犯了國公虎威,是在下的錯,還請國公見諒。此次前來,既是代表陛下,也是代表我自己,乃是想藉助國公的渠道,和錦衣衛做一筆交易,平息京城最近的緊張局勢,這對大家雙方都好,不知道國公意下如何?」
「老夫覺得不怎麼樣,此事和老夫有什麼關係?」
趙國公在主位坐下,僕人立刻麻利的送上茶水,然後侍立在一旁。
而田化雨則有些憋屈的坐在了下首,按照他以前強勢的行事風格,這種場面極為少見。
「國公大人,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陛下沒有追究國公的意思,在下也不敢多管閒事,但是此事事關京城安定,百姓的生活秩序,難道國公就要這麼坐視不管?」
趙國公吹著茶杯中的泡沫,仿佛沒有聽到,在抿了一口熱茶後,才淡淡地道:「什麼心照不宣的事情?老夫怎麼不知道?你有什麼證據麼?」
田化雨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這次主動上門,已經是給趙國公面子了,可對方現在竟然一點沒有出手的意思,怕是自己的籌碼真的不夠啊!
他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親自上門,趙國公就會給他面子,之前趙國公府外面的那些眼線密探,可都是他派的,沒有撕破臉僅僅是因為陛下和秦王不想因此開戰。
「國公大人可以開出條件來,只要西廠能夠辦到,絕不推遲。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夠和錦衣衛新任鎮撫使沈煉大人見個面,地點時間都可以由他來定。」
趙國公搖頭道:「西廠的存在,對錦衣衛來說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脅,更何況之前表現出的敵意真實不虛,僅這一點就足以說明,西廠的談判意願並不強烈,僅僅是在陛下和形勢的逼迫下進行的,是被動的,而非主動的。本國公這話說的沒錯吧?」
田化雨神色微楞,這話當然沒錯,他既是夏皇手中的刀,也是世家門閥的工具,存在的意義就是破壞朝廷和秦王之間關係的,怎麼可能對錦衣衛抱有善意?
「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西廠和東廠是不一樣的,東廠是陛下的家奴,陛下想讓他生,他就生,想讓他死,他就死。但你們不同,你們卻奔著破壞的目的來的,立場既不在陛下那裡,也不在百姓這裡,更不在秦王這裡,你憑什麼覺得你親自登門,錦衣衛就願意和你談?」
「難道錦衣衛就不怕西廠繼續針對他們麼?雖然國丈的事情確實讓陛下給西廠施加了巨大的壓力,但西廠也能夠承受得住,錦衣衛能承受得住西廠的全力打壓麼?」
「為什麼不能?除了西廠,這京城應該還有東廠吧?你不會以為東廠被陛下閒置,就一點用都沒有了吧?況且,錦衣衛若是這麼好打壓,你也不會過來這裡了。國丈父子倆罪行累累,陛下或許還有可能放棄他們,但是若是換幾個目標呢?這京城什麼都不多,就是權貴豪門多,隨便都能選出好幾個有價值的目標,到時候就不只是陛下和皇后給你壓力了,而是全天下都會給你壓力。」
田化雨頓時沉默了。
「難道就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趙國公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