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是秦王的軍隊,這,秦王怎麼打我們荊州來了?」
「這誰知道,聽說很多士兵現在正在將糧草裝車,準備轉運,應該是過來搶糧草的。」
「哎呀,那可怎麼辦?若是糧草都搶光了,咱們吃什麼?」
「你想多了,他們轉運的是官府府庫中的糧草,這些糧草本來都是要轉運到金陵的,但現在都成了秦王的戰利品。本來這些糧草留下,也輪不到我們。」
「可是,這今年吳國的糧食少了,糧價就會漲,到時候我們一樣是沒糧食吃。不行,我得讓我家的那位去多買點糧食,至少要屯夠半年的。」
「哎,你說得對,我也去屯點糧食。」
荊州因為是產糧大州,所以平時糧食的價格都很低,百姓家中的存糧也不少,所以從未有過缺糧的時候。
但這次,荊州的糧草若是都被涼州搶走,那他們可就真的有可能買不起糧食了。
糧商可從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所以,這些百姓對於糧食的事情十分敏感。
哪怕是荊州年年豐豐收,百姓也過得仍舊是貧苦,更別提豐衣足食了。
所以,這個念頭一動,立刻就有一大批人察覺到了。
沒多大功夫,城內的一家家糧店就擠滿了百姓。
蘇定北得到消息後,馬上派人了解一番後,心中也不禁輕嘆一聲。
無論是富裕的吳國,還是以產糧著稱的荊州,百姓的日子過得都是一樣的艱難,唯獨秦王治下的百姓,那是真的付出多少辛苦,就能有多少收穫。
因為整個三州之地絕大部分土地,都是秦王殿下的,他給百姓的租金現在已經低至三成,就這秦王還想往下降降,卻被麾下眾多官員死死勸住。
不是這些官員在這方面有什麼利益關係,也不是他們不關心百姓疾苦,而是再降下去,百姓就不好治理了。
有句話說得好,大恩如仇,若是地租定的太低,時間久了,百姓就會理所當然,到時候但凡有個天災人禍,想要多收點租金上來,那都會變得無比艱難。
莫不如現在就將租金定在一個比較合適的位置,將來不會再降,也不會再漲。
憑著秦王府的產業以及積累的底蘊,至少可以保整個東部三州數十年的安穩。
現在,荊州城的百姓如此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這樣一來,若是引發哄搶效應,糧店的老闆怕是立刻就會漲價,到時候只怕會引起更大的恐慌。
但是,荊州的糧草,他也必須運走,這是他們的戰略目標之一。
除非,他們將荊州徹底占據,否則後續帶來的一系列影響將不可避免。
「派人去維持秩序,同時打擊市面上囤積居奇,擅自提高糧價的糧商。制定一個稍高於市價的糧價,作為標準。超過者,罰,翻倍者斬,限售超過三日者,抄沒。」
蘇定北此時也只能結合自家殿下在余州制定的各種政策之中,取其精華用到這裡。
還別說,效果是真的顯著,百姓們很多人都買到了糧食,心中安穩。
唯一苦著臉的就是各家糧店和糧商了,他們覺得自己虧到姥姥家了。
若是這些糧食能夠保存下來,等荊州糧價高漲,然後再售賣出去,那不知道能多賺多少錢。
可惜,他們心思再多,面對刀槍的時候,也只能乖乖照辦,不敢打絲毫折扣。
這些士兵沒有衝到家中將家產抄沒已經是萬幸了,可不敢真的惹怒這些士兵。
當然,也有要錢不要命的,或者心存僥倖的,但可惜,最後要麼罰款,要麼丟命,甚至抄家的都有不少。
看到這一幕的人,此時才終於感受到了這支大軍血淋淋的威脅,很多心懷異志之輩頓時都收斂起來,不敢冒頭。
與此同時,靈武關被拿下之後,戚少輝徐光合兵一處,共五萬大軍,順著官道長驅直入,沿路之上所有城池鄉鎮全被徹底拿下,於第二天下午,除了留守靈武關的一萬大軍,剩下的四萬大軍盡數趕到荊州城。
然後士兵繼續分散,向著其他荊州之內的城市進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