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為姐姐抵擋刀氣的許元槐,霍然回首,看見父親降臨,又驚又喜。
「爹,你怎麼來了。」
冷峻少年連忙迎上去。
只有姬玄笑了笑,喊了一聲「國師」,一點都不奇怪,似是早知道他會來。
許平峰審視著次子,笑道:
「不錯,修為又有長進,踏入四品指日可待。」
得到父親的誇張,許元槐冷峻的臉龐露出笑容,滿足的像個孩子。
許元霜眼裡清光閃爍,觀測白衣身影,愕然道:
「爹,你不是真身啊........」
眼前的父親氣數古怪,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氣數。
「一具傀儡分身而已,監正在雲州之外盯著,我的真身來不了。借著天蠱老人留下的伴身法器,以「斗轉星移」手段瞞過了監正老師的望氣術。」
許平峰簡單解釋一句,目光掠過許元霜,望向姬玄,道:
「準備好了嗎。。」
原來如此........許元霜恍然,到了父親和監正那個層次,術士體系里屏蔽天機的法器和手段,對他們已經無效。
想瞞過監正,必須使用其他體系的手段。
但爹真身沒有前來,是不是意味著監正已經鎖定了父親,就算天蠱老人的手段,也無法瞞天過海?
姬玄沒有立刻回答,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似乎是藉此平復情緒。
「時刻準備著,國師。」
許元霜姐弟倆好奇的打量父親和姬玄。
許平峰滿意頷首,手指在空中疾畫,一個個蘊含天地法則的陣紋浮現,它們有序的落在御風舟各處,依附在甲板、桅杆、船舷各處。
眨眼間,整個御風舟便覆蓋了陣紋。
許元霜睜大美眸,努力的記憶著那些看不懂的符文,對術士來說,這些鬼畫符般的符文,是最大的瑰寶。
等到許平峰完成布陣,許元霜忍不住問道:
「爹,這是什麼陣法?」
竟然需要他親自動手刻畫。
術士晉升四品之前,會經歷一個漫長的「記陣」過程。
所謂「記陣」,便是將所有能掌控的陣法記在心裡,等到晉升四品後,那些烙印在腦海里的陣法就會變成本能。
施展時,心念一動,陣法自成。
司天監有「天罡」和「地煞」兩本陣法大典,總共一百零八座大陣,每一座大陣又分十幾或數十個小陣。
許元霜十七歲的年紀,能記兩座大陣,已經讓她差點髮際線上移。
但她知道父親這樣品級的術士,早就將「天罡」和「地煞」爛熟於心,施展陣法時,隨心所欲。
能讓他親手刻畫的陣法,必定是極深奧的那一類。
「什麼陣法?」許平峰望著女兒,笑道:
「這就是為父當年竊取大奉國運的陣法,當然,與那座驚世大陣相比,這座陣法是簡化再簡化的產物。
「它的作用只有一個,就是聚攏氣運。」
..........
老匹夫化身的「刀」,擊撞在黃金鐘的表面,尖銳的聲音響徹天際。
許七安距離戰場不遠,首當其衝,瞬間失去聽覺,耳鳴陣陣。
南峰頂上的人同樣陷入耳鳴困擾中,這讓他們痛苦的捂著耳朵,沒有精力思考戰鬥接下來的走向、局勢變化。
「咔擦!」
短暫的僵持了十幾秒,黃金鐘表面崩裂出一道裂紋。
與此同時,老匹夫的「一刀之力」耗盡。
威嚴且巍峨的金身不給他劈出第二刀的機會,握著黃金神劍的那隻手臂擺動,帶動著神劍劈下來。
武者的危機預感給出了閃避的提示,老匹夫化作殘影,朝一側避開。
嘩啦啦!
山體坍塌的聲音里,神劍斬落大片大片的滾石,這一劍沒有氣機波動,但犬戎山的主峰在它面前,就如同沙堆。
輕易就能推翻。
此時,修羅金剛抓住機會,退到金剛法相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