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關話才出口,就見那霍姓修士的面色,整個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宮陽就見這原本少言寡語的師兄,愈發犀利起來:「天寒子選舉,本就各憑本事。怎麼,你天武殿門徒技不如人,便要在宗門之內拉幫結派,暗害我鎮魂殿弟子?」
「你天武殿之人,更是不知輕重。明知會影響同宗之誼,卻還一意孤行,這又是為何?」
明關說完,緩緩側過頭去,面上寒意更濃。
「明師侄何必強詞奪理,現在死的,可是我天武殿之人!」
霍姓修士說話之間,全身化神修為轟然散出,已然動了真怒。
「實力不濟,還妄想算計他人,何當受罰。此事之因,是出於你天武殿;此事之果,你天武殿自然也得獨自承受。」
黑霧中,血刀再現。卻是明關被那霍姓修士的化念法則所激,自動彈了出來。
二者方剛接觸,明關放出的化神領域,眨眼就被這名天武殿長老的規則之力,尋覓出數道決口。
整個人卻是毫不畏懼,繼續與霍姓修士正面對峙。
奈何其藉助領域之力,方能強行拔升到的化神中期修為;與這天武殿長老的化神中期巔峰,有著明顯的差距。
隨著二人化神領域的持續激發,明關殺神領域顯露出來的破綻也越來越多。
「霍師弟何須遲疑不決,即便他二人是那衛老怪的徒弟又怎樣。難道我天武殿抹殺兩名不知尊卑的小輩,還得看他人眼色不成?」
就在明關面無表情的與那霍姓修士周旋,宮陽暗中觀察此人的化神法則之時,一聲粗獷無比的冷哼,從傳送陣八百餘丈之外傳來。
語罷,就見一名身形高大,背部微駝,眼角有一處醒目刀疤的中年修士,緩步塌了過來。
此人,同樣是化神中期巔峰。且比那霍姓修士,還要強悍不少。
「既然魏師兄來了,那此事,就交由師兄您全盤做主!」
正在糾結於明關身份、左右為難的天武殿長老霍古州。眼見那魏姓修士前來,心內暗舒了一口氣。
畢竟此事發展到這等地步,已經有些騎虎難下。
多一個人發聲,自然能為他分擔不少。
「小師弟,你聽,這些陰邪之輩,好像要給你我二人治罪了呢。」
在魏姓修士走出身來之時,明關瞳孔明顯縮小了一圈,面上的剛毅神色卻是不為所動。
相反,在回過頭對宮陽笑言之餘,低低問了一句:「怕麼?」
「既然已成定局,又何來懼怕之說?」
宮陽將目光深處的警惕之意收起,抬頭朝明關淡淡一笑。隨後再不說話,直接走上前去,和明關並肩站在一處。
自從第二名天武殿長老長身走出之時,宮陽便無比清楚的知曉了自己二人的處境。
今日要安然走出,已經斷不可能。
甚至在這二人的法則之力下,他連牽動衛道南留下那道化念都做不到。
對方那道化念法子,總是在宮陽心神之上逡巡不去;仿佛宮陽有任何心思,都能被對方一眼看穿一般。
「老夫魏衍,為天武殿長老。」
來人每一步踏下,都生生將明關即將積聚起來的氣血之力生生踩碎;不過百數丈的距離,就見明關身側拱衛著宮陽的殺神血人,威懾逐漸減弱下來。
待得此人在宮陽兩人八十餘丈之外站定,就見明關那殺神血人的威壓,已然從化神中期,跌落到化神初期巔峰的地步。
這天武殿長老介紹完自己之後,再次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朝明關一掃:「你,自廢修為;他,今日必須死!」
這兩句話,利用化神中期巔峰修士的法則之力凝聚而出,猶如裁決一般。
方剛落下,便見明關身周的殺神領域,同時崩出十餘道決口。
宮陽這邊,則即便有古碑和寒號鍾護衛元嬰;也同樣被那法則之力震得面色蒼白,心神受創。
「小師弟,你身上,可還有那能激發修士血氣的丹藥?」
魏衍每踏出一步,乃至每一句話,都能將明關身周的氣血之力消耗不少;眼見此時已經退無可退,當下轉過頭,朝宮陽傳音問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