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霧森森,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整個土堔部,卻是如臨大敵,三道築基期修士的身影立刻騰空而起,遙遙看向黑霧。
終究遲疑了一下,再不敢寸進。
「剛才那聲音...剛才那聲音......」
站得靠前的土堔部長老晉明桂牙關打顫,卻是進入土堔部落後,第一次遇到這等生死危機。
「是江離長老。」
他身旁的圖吏長老,同樣面色凝重,回復之後,便寒著臉站到晉明桂身側。
「來者何人,既然敢來我土堔部尋仇,何必藏頭露尾?」
這三人都是踏入築基期至少十年左右的高手,自不會相信對方那厲鬼尋仇的說辭。若是厲鬼都能尋仇,那這天地間的大五行元力制衡之道,又何須存在?
「啊!」
鬼氣驟散,那方剛從鬼霧內逃脫出來,遠遠看到部落三名築基期高手排排站立的江離殘魂,剛想再次開口呼救,就被一根玄黑棒子當頭擊中。
殘魂留下一聲慘絕人寰的呼嚎,直接灰飛煙滅!
「的確,老夫敢來尋仇,還怕你區區土堔小部?」
說話間,一名身著破舊道袍的落魄老人,緩步從鬼霧內走了出來。
隨後元力驟出,直接將四周的鬼霧吹散一空。做完這些,才回過頭去,神色平淡道:「你們,誰想先死?」
一時間土堔寂然,堪堪沒人有勇氣踏出哪怕一步。
卻是這老丈才出現,就當著部落眾人面轟殺江離長老的無情寒意,讓他們生生望而怯步。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就一起死吧,黃泉路上,也多三五個至交好友。」
這乾瘦邋遢,偏偏骨架大得出奇的老者,正是死靈道童借用死靈之氣,捏造出來的身影幻像。之所以不暴露本來面目,卻是為了土岵小部著想。
「喏,都不動是麼,那老夫獻醜,為諸位孤魂野鬼吹上一曲。從此以後,你等即便做鬼,也是老夫門徒。」
死靈道童將那鬼號再次取出,抬手湊到嘴邊。
「老匹夫,休得張狂!」
圖吏幾下三番大量對方的修為,見其大五行元力波動,均都與自己幾人別無二致,應該是剛築基不久,還未能達到一靈境的地步。
這樣的修為,還不足夠讓他束手就擒。
當下發一聲吼,擎起一圈,朝著老者全力打來。
「第六隻鬼,雖然修為還是弱了那麼一點,倒也無礙!」
死靈道童在圖吏一拳轟來的瞬間,嘴唇微動,似乎說了一個「冥」字,接著自身死靈威壓盡數降臨。
就見那圖吏眼神由最初的桀驁,慢慢變成滿臉惶恐,速度越來越慢。到得老者身前半丈之外,整個身形便徹底停了下來,如同被冰凍住一般。
「死!」
聲音落下,圖吏殘魂被老者一把抓起,封印到手中的鬼號之內。
「老夫殺得興起,俗話說一不做二不休,再殺一個,如此便休!」
「走!」
晉明桂見圖吏在他手下,居然連一擊都沒法接下,當下肝膽俱寒。話音傳出之時,整個身形已然爆退數十丈。
與此同時捏碎數枚純陽龜簡,逃竄更疾!
「你是脫兔不假,但老夫卻是鬼神!」
「死!」
第二聲『死』字傳出,先前站在晉明桂身旁的土堔長老逃得慢了些,立刻被死靈道童黑霧困住。幾乎連慘哼都沒法傳出,殘魂便被徹底封印。
「噌!」
玄鐵黑棒驟然出現,噌的一聲,釘入土堔部堅硬的大殿石板數寸之內,尤自發出嗡鳴聲響。
在過去的半盞茶功夫里,這老者就是一手提著這根黑棍,一步步將土堔眾人逼到大殿前。
一路上,但凡有心神失守,想趁亂逃走的土堔部弟子,均都死在了這根玄鐵黑棒之下。
「怎麼,不跑了?」
邋遢老者探手挖了挖鼻孔,徑直抹在土堔部大殿一旁的莊嚴石柱上,動作很是齷齪。
「前輩,你,究竟要我等怎麼做,才肯放過我們?」
眼下的土堔眾人,以晉明桂踏入築基期最久,當下只得硬著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