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幾乎在螣蛇剛現身之時,作為獵首的胡牧便抬手到嘴邊示意。
「呲呲!」
螣蛇吐信,腥臭難聞。
碩大得猶如拳頭大小的蛇鱗,更是閃著如同演示般僵硬的光澤,讓人不寒而慄。
另一名和宮陽、胡牧兩人隨行的獵手似乎欲言又止,將勁弩抬起又放下,堪堪拿不定主意。
從他的臉上,一抹從未見過的恐懼浮現而出。
胡牧神色掙扎,顯然還在考慮要不要動手。
只有一人目光灼灼,須臾之後,嘴角處泛起一絲笑意。
「這小蛇又取,應該是從滇南古巫境深處逶迤而來。」
宮陽目中精光一閃,隨即從樹後緩步走出。
「宮陽兄弟,別衝動!」
畢竟是此行的負責人,加之收了宮陽的保證金,不可能眼睜睜看他去送死。
卻見宮陽置若罔聞,在第一步落下之後,速度暴增,在那巨大螣蛇剛回過頭的瞬間,一隻手掌瞬間摁在了蛇頭之上。
「快閃開!」
從胡牧的角度,只能看到那螣蛇血口驀張,而宮陽就那麼直愣愣的摁了上去。
真不知是不明白何為恐懼,還是這人當真有真本事。
「.......」
與之隨行的獵手則怔怔長大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錯,不過差浮生門地部護山大陣那大鶴的元力強度,卻不止差了一星半點。」
宮陽在手掌貼上大蛇巨頭的瞬間,全身陽力修為轟然釋放,只在瞬間就將螣蛇體內聚集起來的奇異氣息轟然擊碎。
螣蛇眼裡原本透露出來的森冷黑芒,也在那氣息消散的剎那,眨眼消散一空。
接著就是本能的張開血口,再次朝宮陽咬來!
毒液飛散,陽力四溢。
那毒液終究只能污染宮陽就勢凝結出來的第一道陽力護盾,其後便消散一空。而那咬來的蛇頭,也被宮陽堪堪凝結出的陽力壁障給撐住。
下一秒,胡牧與隨行的獵手就整個呆立當場。
「嘶唔,嘶唔!」
蛇頭連番下咬,終究拼盡全身力氣,還是沒法將宮陽結出的陽力壁障咬碎,只得全身一凝,將四周近十餘米內的草木絞擰作一處,拼命纏作一團借力。
「咦,這蛇怎麼了,難道中邪了麼,就會張著個大嘴卻不咬人?」
站在胡牧身旁的獵手一臉好奇,說著便要湊近看個清楚。
他心道,宮陽能站得這麼近沒事,自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退開!」
卻在剎那間,一股猛力撞來,生生把他撞出十餘米遠,而那和小腿一般粗細的蛇尾,堪堪擦著他臉頰掃過。
火辣辣的疼......
「好你條賴蚯蚓,老子這就射殺,回去之後燉了你!」
那獵手也是個睚眥必報的愣頭青,回過頭去古怪的看了宮陽一眼,隨後就將勁弩從地上撿了起來,一步步瞄準那巨大螣蛇的頭部。
「住手,若你還是亂來,我就解開這螣蛇的限制,讓你們真槍實彈的斗上一斗。」
宮陽用一道陽力遙遙將那獵手鎖住,隨後回過頭去對胡牧一字一句道:「這螣蛇,不能殺,如果未來五年、十年,你們還想依靠這地兒生存的話。」
「為何?」
胡牧不說話,反倒是那站在十餘米開外的獵手問了出來。
「這世間的一切存在,都極為合理;它能長這麼大,說明周圍的環境需要它。一旦你將這螣蛇滅殺,說不準接下來,你們今後的獵物就會整個減少。」
宮陽到並非什麼杞人憂天,更不是什麼素食主義者。
他之所以留下這螣蛇,還有其它作用,所以用這個似是而非的理由給搪塞過去。
「俗話說,這鼠啃木,狸補鼠,蛇吞狸,鷹撲蛇,卻正是這個道理。」
胡牧看向那螣蛇,待了好一陣,終究將眼內的那一絲貪婪給壓了下去。
這玩意若是能獵到,回到部落至少能賣他個六位數以上;依照獵人部落的消費水平,應該足夠他消遣三五年了。
但礙於宮陽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