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凝成實體的陽力打來,宮陽只覺得左臂一麻,那眼見就要點上喚靈渦旋的手指立刻偏了開去。
已經湧出指尖的血液,當即掉落,被山風吹散一空。
來人,已然站在他身旁十丈之外。
「你是誰,為何幾次三番阻我?」
宮陽面色冰寒,心裡卻泛起滔天駭浪。
此人第一次出聲之時,分明還在百丈之外;但到出手時分,卻已然橫越過五十餘丈,到了陽力能夠攻擊的範圍。
這樣的法子,即便宮陽燃燒大量的純陽紙符,還是做不到。
「老夫許志山,並非你口中所說的浮生門人;同樣,這些年只是恰好遊歷至此,對於這陣法後面的秘密,絲毫沒有興趣。」
說話間,宮陽已經看清來人的容貌。
就見此人約莫六旬左右,身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道袍,國字臉,稀稀朗朗的鬍鬚配合著有些黝黑的膚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越加剛勁。
「理由?」
宮陽說話間再次催動體內血封,同時將手摁在了誅魔棒之上。
即便對方修為他看不透,但召喚死靈道童前來之事,他還有近乎五成的把握。
有這五成的幾率,他願意一拼。
「那陣法中之人,儘管目前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隱隱能感覺出來,此子,應該是故人之後。」
許志山朝宮陽微微一笑,原本這樣的小輩,他犯不著和他解釋這麼多;加之他這些年在外遊歷獲得的那些強悍法器,根本不會畏懼宮陽。
卻不知為何,每每這青年體內血氣一動,一股兇險萬分的氣息立刻就會浮現在他心頭。
仿佛在告誡他:此人,你不能動!
「他是你故人之後,又是浮生門炙手可熱的四當家。你覺得先前你說的話,我能信麼?」
宮陽說話間,體內血氣翻湧,再有半息,那消散的喚靈血封就會再次出現。
「小友,此事說來話長。」
許志山微微一笑,從衣袖裡摸出一樣物事,當下朝宮陽方向拋了出去。
卻是一把青色精緻小笛。
「此物,我自從得到就發現它有這麼個用途。只要你想,調動陽力就能讓它藏入自己體內。」
許志山見宮陽面露疑惑,便繼續道:「此物雖不是什麼強大法寶,但山中清苦,倒也可以用來尋些樂子。」
見他這般說,宮陽便將那青笛收了起來,面上的寒意卻是不變。
「你之前說,要和我做個交易。就不知道前輩為了此人,能開出什麼樣的籌碼?」
「哈哈,年輕人,有志氣。」
許志山微笑之餘,回神朝浮生門連環大陣內看去,盯了差不多三秒,這才轉回頭來。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應該是我古碑門無數代內遺留下來的秘密。」
似是見到宮陽面色沒任何轉變,當下肉痛到:「還有那小碑,我也可以給你;不過在給你之前,我想取走其中一物。」
「古碑門?」
宮陽微微疑惑,畢竟老頭在遇上宮陽前,一直都在華夏境域內四處遊動。卻從沒聽他說起過什麼古碑門。
「對,老夫許志山,扶碑門第八十六代嫡傳弟子。此代共有師兄弟三人,只是另外兩人,已在十餘年前駕鶴西去。」
許志山說著表情一暗,似是不願說起關於自己師門的事情。
「你的條件,說完了麼?」
宮陽將體內混亂的元力理順,神色也為之一輕,見突如其來的神秘老頭不再說話,整個人再次變得篤定起來:「此子,我會讓你帶走;不過在把他交給你之前......」
「交給我之前之前怎樣?」
許志山見宮陽已經放下警惕,心裡居然稍稍鬆了一口氣。
「我會在他體內留下點東西,畢竟我不擔心你,卻擔心日後他藉助浮生門的勢力鬧出岔子。」
許志山點了點頭。
「那現在,是你破陣,還是需要我自己來?」
宮陽見對方應允,也不急於一時,讓他兌現自己的承諾,而是催促許志山破陣。
在大致了解對方修為的同時,也看看此人究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