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公的誇誇能力就算有十級,也絲毫不能夠讓陸尋安慘白的小臉恢復一點快樂。筆神閣 bishenge.com
葉嵐倒是終於想起來寬慰自己的徒弟,但也只說了一句:「本來就是兩方師父的比拼,不怪你。」
陸尋安囁嚅一下,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低下頭去:「師父,我回去之後每日再少睡一個時辰。」
葉嵐「嗯」一聲:「知恥後勇,是為好事。」
張司九同情的看著陸尋安:這麼大的少年,其實睡眠可重要了。睡不夠,小心長不高呀。而且睡不夠,記憶力也會衰退的。
但她估摸著自己說這話,就要被當成嘲諷,怕是要挨打,所以乾脆緊緊閉上小嘴巴。
接下來,就是各方寒暄。
其後,齊大夫就請那些富豪鄉紳一起移步,他已經定了好幾桌席面,大家正好聚一聚。
葉嵐當然是不去的。但他沒忘記自己輸了,所以直接就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來,伸手放在了桌面上:「這是那個秘方。」
程萬里當然不在乎秘方。
他想知道的是珍娘的消息。
所以他眼巴巴的看著葉嵐,迫不及待又不敢太大聲:「珍娘她……怎麼樣了?」
「死活不肯嫁,差點與師父斷絕父女關係。後來師娘病重,她終於肯嫁,可卻沒等過門,對方就意外死了,如今人人傳她克夫。師父讓她嫁與我,她不肯,非要守望門寡。師父氣得再不肯理她。她如今一個人住,靠給婦人接生度日,很艱難。」葉嵐也盯著程萬里,目光冷銳,雖然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絲絲的憤怒:「程萬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張司九看著程萬里從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座石雕。
到葉嵐說完話,他仍舊是一座石雕。
張司九同情的看著程萬里,覺得這話對老程的衝擊力,大概也就十級地震才能比得上。
至於珍娘,張司九倒有點佩服她的:這個年代,女子能堅持自己的信念,按照自己心意活著,沒有一點毅力,那還真不行。
好半晌,等程萬里回過神來,他已經紅了眼眶:「我要去找她。」
葉嵐冷冷的丟下一個地址:「成都府的芙蓉巷,你去找吧。」
程萬里還真就失魂落魄的往外走——看那架勢,像是現在就要去找,還是徒步!
張司九頭皮都麻了,趕緊一把拉住了程萬里:「你發什麼顛?」
楊元鼎也過來跟著一起拉他,小嘴叭叭的:「你就這麼去啊?不刮鬍子洗個臉做身新衣?你現在這個樣子,怕是和你當年風度翩翩的樣子有點差距哦!而且這麼久不見,不準備個見面禮?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在乎這一天?你還得想想,你去了之後,說什麼呢?做什麼呢?」
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出現了,估計沒什麼好果子吃。不被打出來就算人家脾氣好。
更不要說再續前緣了!
張司九也是這個意思。
程萬里這才像是反應過來,又扭頭往醫館裡走:「對對對,我得換身衣裳,我得帶點錢——」
張司九和楊元鼎拉都拉不住,最後都放了手,互相對視一眼之後,都聳肩攤手:完了,智商徹底下線了。
葉嵐冷冷的看了這半天,這會兒倒是忽然問了張司九一句:「你叫什麼?」
張司九警惕看他:「怎麼?」
但內心多少有點無言:這都比完了,你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
葉嵐絲毫不好意思也沒有:「你可願意隨我去成都府?」
張司九眨了眨眼睛:挖牆腳啊?
楊元鼎比張司九還激動,一下攔在了張司九前頭:「你想幹嘛?」
「你天賦不錯,跟著程萬里糟蹋了。我還缺一關門弟子——」葉嵐目光越過楊元鼎,落在張司九身上:「跟著我,吃穿不愁,不用打雜,可以專心學醫。如何?我觀你手上粗糙,應是普通人家孩子,若你願意,我還可給你家中一筆錢。」
張司九毫不留情戳穿了葉嵐:「你是不是想學醫館這些秘術,但是又不好意思問老程,所以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然後還能用我氣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