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城外的墳塋,荒草遍地,高沒人膝。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幾隻野兔突然停止啃草,警覺地伸長了耳朵。聽見人聲,雙腳一跳,便沒入荒草,消失不見。
紮營的金兵早就撤去,馬糞和馬蹄印四處可見,還有人踩過的痕跡。倒在地上的墓碑,已經有大半被沙土和蔓草掩埋。
太陽很大,裸露在外的土地被曬成龜殼。可畢竟是大雨過後,下面的土壤還是潮濕的。
趙榛並未費太大的勁,就挖好了一個深坑。他和靈兒將王老爹的棺木抬下車,放入坑中,鏟土埋好。
想有一塊石刻的墓碑,顯然是不可能了。趙榛從車上拆下一塊木板,又在旁邊的草叢裡撿出一根燒了半截的樹棍,想了想,在木板上塗上幾個字:「王長者之墓」,然後把木板深深插了下去。
他不知道老人的名字,也只能如此了。
靈兒在一旁默默看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趙榛拉著靈兒,跪在木碑前磕了幾個頭。
風在墳地間穿梭,吹得芒草沙沙作響。金黃的草莖,在陽光里閃著金屬的光澤。
在一片林立的墳丘中,他們找到了大通老人的墳。
將墳頭叢生的野草拔去,靈兒雙手撫摸著墓碑,眼淚撲簌簌滾落。
這麼多年,與爺爺相依為命,彼此似乎是骨子裡的一部分。她已經習慣了和爺爺在一起的日子。
母親、爹爹的稱呼在她幾乎是陌生的。因為從記事的那天起,她的生活里就只有爺爺。
與趙榛相遇之前,爺爺是她生活的全部。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爺爺會不在了,會永遠地離開她。
爺爺去世時,靈兒也在病中。病痛的折磨,使她暫時麻木了失去爺爺的心傷。而當她從病痛中復甦,卻再也看不到爺爺了。
摸著爺爺坐過的椅子,用過的青瓷杯,倚著門板的拐杖,感覺爺爺就站在門口,衝著她吟吟地笑。
梨花似雪。
可是她打開房門,一地冷清,再無斯人語。那痛,撕心裂肺。
這感覺,像是一把刀,生生地將她的心劈開。
生老病死。
一個人在一生中,總是要不得不面對的。
生,是日常。
死,也是日常。
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一天天走向死亡。生死之間,便是一生。
死亡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無論達官貴人、富商巨賈,抑或平頭百姓、販夫走卒。
太多的生死,其實與你無關。
只有當生死在你身邊時,才是真正的生,真正的死。
那個熟悉的人,那個熟悉的名字,永遠留在了昨天。
人生本就是一場場的別離。
而死亡是永遠的告別,不說再見。
幾隻蚱蜢在草間飛騰,翅膀鼓動,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四周寂無人聲。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正午的寧靜。
趙榛一下子驚起。
刺眼的陽光下,一隻馬隊正沿著城外的大道奔來。
馬蹄聲喧,路上騰起一片片煙塵。
不多時,由遠及近,金兵的衣甲已看的清楚。約有十幾個人,那方向正是朝著墓地而來。
趙榛急忙拉起靈兒,躲進墓碑後面的一叢高草中。
那隊金兵很快就到了坡下。齊齊下了馬,順著崎嶇蜿蜒的小路急急而上。
「那拉板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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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必是信王!」遠遠的,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趙榛腦子嗡的一響,那聲音竟然是劉能。
他左右看看。
這一片小山坡雜草、荊棘叢生,卻沒有幾棵樹,一片開闊,視野極佳。
大河就在山坡的另一側。這一帶河灘和低地,稀稀落落地長了幾片灌木叢,大小不一,深處高過人腰。
人聲、馬聲越來越近。趙榛一頭熱汗。
他拽
第四十九章 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