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豪商還是元老院的顯貴,李哲都全沒放在心上。這些人對他賞識也好,嫌棄也罷,都不妨礙李哲自顧自的只按照自家的節奏來做事。
這就是來自後世的人,極端功利,系統化的思維方式的結果了。
在李哲眼裡,他或許沒有資歷,也無法被那些站在郡主後面的老傢伙們看得上眼,但他也根本無需去迎合這些人。
這大宋朝所謂的錯綜複雜的關係,和後世辦公桌上那些不知道隔了多少層虛頭巴腦掩飾的所謂辦公室政治一樣,全都是虛幻而無用,那些所謂的人情故事,扒掉了表面那一層溫情脈脈的所謂「感情」之後,背後全是紅果果的利益,利益才是永恆。。
只有你看清這個實質,那麼就無需主動去迎合別人。
一切關係人情最終都只是共同利益的結合。
不管是他這人怎麼樣,只要他到時候能夠給這些人帶來利益,那麼就沒有人能夠背叛這種關係,這年頭,不管是哪個領域,不管是官還是商,越是能夠爬到頂層的人物就越是利益驅動,人可以背叛自己的感情,但沒有人能夠背叛利益。
後世人的社會學心理學,早已經把這些剖析的徹底通透,而在這時代,這種所謂的技巧實質還藏在重重疊疊的深厚表面人情關係後面,模模糊糊不得而知。
以他李哲來自後世人的角度,自然是天生就契合這時代海商的思維方式,不管他本人在這個社會中的身份是什麼,他的人格,他的認識,他的對世界,對社會,對人性的看法,都牢牢的把他自己劃分在了這個時代的海商階級。
所以,他先天上就不可能和權貴們走到一起,雖然,他自己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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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窩在碼頭上廢舊船廠里,手上不斷的匯聚來海量來自各方面的信息,郡主那邊的那個侍劍雖然對李哲很有意見,但在情報的上面卻沒有什麼掣肘。
包括元老院和諸位王子矛盾不斷激化,元老院院長甚至公然斥責幾位王子是亂臣賊子,甚至遠在定遠州的朝廷水師也來湊熱鬧,定遠州水師提督沐橫波在報紙上發言,認為沒有朝廷天子聖旨,二王子繼位安王不具備合法性,到底是由哪位王子繼位,這應該是由元老院和中央朝廷來共同決定。
同時,他還特別指出,幾位王子引軍進孟州城,「開了一個壞頭,此舉是在挑戰中央朝廷的容忍力!」
這一系列抨擊,給了王子們重重一擊,幾位王子在孟州城的統治越來越搖搖欲墜,越來越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王子們不得不在宮裡整日裡開會。
他們已經感覺到情勢很有些不妙。
「現在形勢有些對我們不利啊!朝野之間反對的人太多,」
「何止,那些元老院的老東西,就知道和我們作對,該死,我們那個王姐,當初我早就說不能放她出去,結果現在可好,那個死女人一放在外面,誰知竟然讓那群老傢伙們找到了主心骨,如果不是她在後面攛掇,那些老傢伙們恐怕早就死心了,哪裡還有那麼多事兒。」
「還有那些私軍,我讓他們去抓捕那些亂黨他們竟然還推三阻四,這些狗屁丘八們,原本不是最喜歡幹這種事的嘛?」
「是啊,說起來還是這個事最奇,那些私軍平日裡欺行霸市,不知道給咱們兄弟憑空添了多少惡名,誰知這次送到嘴邊的肉都不吃,除非,除非有人不許他們吃!」
二王子在大殿上的王座上大發雷霆,和他原本在沒繼位安王時出了名的性情溫厚,兄友弟恭完全不同。
四王子敏銳的聽出了二王子的意思,
「怎麼,二王兄,莫非那些你懷疑是那些劉家方家……」
二王子道:
「不,我可沒說,我只是覺得這幾家這幾日態度有些詭異。」
「詭異,二哥你的意思,莫非這幾家還敢反悔麼?」
「不,他們不敢反悔,他們拿什麼反悔,我早就知道他們靠不住。不過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他們都已經和我們站到了一條船上,他們現在想退出,想得倒美,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即便如此,那些私軍,終究還是靠不住,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借來的兵,」
「是啊,借來的兵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