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宋在這和平百年的關係,已然可以用親密無間來形容,遼人對於漢人文化的崇拜,也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便是宋仁宗駕崩,遼國皇帝都痛哭不止。
雖然國家之間,自然利益至上。卻是也有個唇亡齒寒。
若是鄭智能掌大局,遼金大戰,宋必然不會參戰,還要給錢給糧給兵器與遼國,讓遼國與金國女真死磕到底,不論勝敗也必然兩敗俱傷。
金人興許還是能勝遼。
即便如此,金人也沒有了靖康年間的兵鋒威力,想要南下,必然也沒有了那般風捲殘雲的威勢。
興許大宋還能抵禦一二,也不會立馬就有靖康大難,也不會讓兩個皇帝被女真人抓到東北苦寒之地黃龍府關上十幾年。
若是遼國僥倖得勝,那時候的遼國,已然就是破落戶,大宋準備妥當,再起兵鋒,興許還真能收復燕雲之地。北收燕雲,西敗党項。大宋興許還真能有個名副其實的盛世。
卻是這一切,不過也是空想而已。在這個年代,又有幾個人能看到未來,便是整個大宋,也沒有幾個人真見過誰是女真。
時局不是一人就能掌握,即便是皇帝趙佶,也掌握不住時局變化。
魯達興沖衝進了大帳,便是報備也沒有,進來便笑道:「相公,哥哥,酒席備好了,特來請相公入席。」
种師道見到魯達的笑臉,心情似乎也愉快不少,也是強制把一些煩心的事情先壓在腦後,開口笑道:「往席間去吧。」
鄭智跟著种師道步伐,出得大帳,眾人上馬,直往城中經略府而去。
請种師道吃飯接風,自然不能真就在城外校場簡易的地方。
眾人下馬,种師道站在這經略府門口,左右打量一番,笑道:「鄭智,你這經略府衙門比我的可氣派多了。」
鄭智這經略府本是一處豪富大宅,鄭智來此赴任,只是把這大宅的門口重新改建了一番,就當經略府來用,新建的門頭,自然極為的大氣。
鄭智不好意思笑道:「相公就不要說此話來笑話我了,相公經略幾州之地,拍馬難及啊,相公威勢,大宋何人不知。」
鄭智一番話語,自然真心,不是拍馬。種家在這個大宋,名頭延續多年,大敗西夏之後,已然就是頂峰。
世家,便是形容種家這種家族的,當然這世家,顯然先要書香門第,書香門第之後,才有世家傳承。
鄭智一語,种師道反而略顯憂鬱,並不顯得多少高興。
反倒是後面一個軍將上前來道:「鄭將軍,相公如今經略秦鳳了。」
鄭智聽言一驚,問道:「相公高升了?」
种師道邁步慢慢往經略府而入,聲音低沉道:「父親走了,如今這西北老種卻成了我,師中掌了渭州慶州幾地,成了小種。」
鄭智哪裡還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老種去世了。种師道接了老種的位置,种師道弟弟种師中接了种師道的權職。
「相公節哀!」鄭智拱手說道。腦中也儘是老種的模樣,還有老種在秦州託付韓世忠時候說的話語,雖然交道並不多,卻是也不免心生一些傷悲。
种師道聽得鄭智安慰,擺擺手道:「無妨,父親大人一生戰功無數,生前更是達成了我種家幾代之夙願,壽終正寢,是為福啊!」
「老相公有福!」鄭智也答道,實在是福氣。種諤雖然也是得了上一輩種世衡的餘蔭,卻是戰績彪炳,建造綏州城,力克當時西夏重鎮米脂,更是敗退八萬党項援軍,為宋在西夏戰局中的勝利奠定了重要基礎。功績不凡,又養育了种師道、种師中這麼兩個兒子,如此種家,雖然只在西北,卻是能在史書留名幾代,讓後人敬仰千年,實在也是足夠了。
眾人進得經略府,經略府中早已準備妥當,眾人也多迴避起來,廳內酒菜也備得差不多了。
徐氏抱著鄭凱在廳內等候,至於金翠蓮與李師師,自然也沒有這個資格,這一切的禮節門道,自然有裴宣來操辦妥當。
徐氏見得种師道進了廳內,自然上前見禮。
种師道一眼看得徐氏抱著的孩子,開口笑道:「與我抱抱。」
徐氏連忙把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