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將入了大營,鄭智進宮面聖。
趙佶本來極為高興的心情已然不再,一直面色鐵青,從梁門下來直往皇城而去。
鄭智在宮外等候許久,等待召見。
雖然還是上午,今日卻沒有早朝,百官參加完儀式之後,各自回了衙門辦公。晚上還有皇家宴席。
鄭智等了許久,待得一個小太監出來帶路,鄭智才一路往艮岳而去,去艮岳的這條路鄭智倒是走了幾次,也比較熟悉了。
絳霄樓里,趙佶身邊除了童貫這個大太監,並沒有其他朝臣。如今蔡京年事已高,便是辦公都在家中,多陪在趙佶身邊的便只有童貫了。童貫一個太監的身份,進出宮闈倒是相當方面,並不需要複雜的程序。
本來今日趙佶準備好好誇讚一番鄭智,勉勵恩賞之類,此時心情已然不同,看得面前拜見的鄭智,竟然並不開口說話。
這般尷尬,童貫自然看在眼中,連忙笑道:「鄭智,快說說這次戰陣上的一些趣事來聽聽,你是如何把那西夏的皇帝李乾順抓住的,與陛下好好稟奏一下。」
鄭智也發現了氣氛不對,聽得童貫話語,說道:「陛下,此番臣算是飽覽了西夏河山,有山有水,大漠戈壁,綠洲草原,當真是個好地方。兩千里江山盡數歸宋,已然得了漢唐之故土,明年臣再上陣死戰,收燕雲諸州,便是漢唐雄風再現,盡顯中華之國威名。陛下也當比秦皇漢武,河山萬里。」
鄭智這幾語,倒是把趙佶說得面色稍稍恢復了不少。
童貫看得趙佶表情變化,連忙也加了一把火道:「陛下,鄭智話語不盡意,依臣之見,明年若是大勝遼國,秦皇漢武也差了一籌,便是草原上也無邊患,國泰民安,百姓富足,秦皇漢武乃窮兵黷武之輩,豈能比得陛下軍政之良。」
童貫的意思大概是說匈奴,如今早已沒有匈奴,但是有這麼一個掌控草原的大遼。童貫所言,自然是把大遼比作匈奴一般。遼國滅亡便是與漢武擊敗匈奴一般,但是漢武帝擊匈奴,那是真正的窮兵黷武,百姓在那段時間也多是民不聊生。而且也還並未把匈奴剿滅殆盡。
童貫這麼去比,倒是也有幾分道理,不僅有道理,還能符合趙佶此時的心思。
聽到這裡,趙佶面色倒是好看了不少,開口只道:「那也要明年能敗得遼人再說。」
趙佶心中是極為受用這些話語的,也極為憧憬鄭智與童貫說的這些願景,不論心中多麼願意,話語之中還顯得有幾分謙虛。
童貫聽得趙佶如此話語,連忙接道:「陛下放心,挾此大勝之威,再伐遼國,必然一舉得勝,待得遼人國滅,陛下之大宋,便是華夏幾千年之頂峰,威加四海,八方昇平。」
趙佶點了點頭,顯得極為滿意,開口道:「此番大勝,鄭智居功至偉,一眾封賞還需朝會商議,卻是這河北備戰之事,一定要妥妥噹噹,開春北伐遼國,必然要勝,只可勝不可敗!」
童貫立馬挺身而起,拍打著胸脯說道:「陛下放心,河北聚兵十幾萬,還有鄭智等一眾猛將,正是兵強馬壯之時,遼人兩線作戰,必敗無疑。最晚明年入冬之前,陛下可在梁門之上再見凱旋之師。」
趙佶聽得心中極為快意,目光看向鄭智,看得一會開口問道:「鄭智,你在西北生長,對於西軍之事一清二楚,西軍向來善戰,乃大宋最強之軍,種家在西北經營幾代人,你可曾聽過什麼流言蜚語?」
趙佶話語直白來問鄭智,看似沒有技術含量。其實問種家只是其一,考驗鄭智才是主要,便是在試探鄭智對於這些事情的態度。
這直白一問,童貫聽得眉頭一皺,連忙去看鄭智,生怕鄭智說錯什麼話語。
鄭智倒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開口答道:「陛下容稟,臣上下幾代於渭州土生土長,種家相公在西北幾代,只聞戰事威武。臣長大成人之後,便有上陣殺敵之心,從了種相公麾下效命,深受種相公恩德。種相公治軍,從不言私,只論如何取勝。臣從渭州到的滄州,每每上陣排兵布陣,皆是種相公教授之法。此番再回秦鳳,也從來未聞種相公有何臣之心。西北悍勇之軍,種家為首,折家其次,也還有劉法、劉延慶等幾方強軍,種家軍將不過其中一支。種相公能掌秦鳳,皆是皇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