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風波之後,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人或事來打擾。三娘的日子依舊平靜如水,每日依舊插花、奉花,如同玉玲她們一樣。
只是她還是會早起收集露水,也沒想好做什麼用,只是為自己找些事情做罷了。
進了九月,尤其是這白露節氣,露水很盛。再過些日子就冷了,變成了霜,就難了。於是她每日早起,更勤勉一些。不時在花圃遇到李憲,李憲打拳習武也不再避諱她。偶爾兩人也交談兩句,只是雙方不會過多交流。
轉眼間,冬天就來了。陰冷的風時時的吹著,可是雪又沒來。花園裡百花凋落、偏偏梅花又沒到時候。於是馮司苑著幾個養花的高手,只在暖房裡捂出支稀有的,緊著太后、官家、皇后宮裡用度,其他人也只能用點什麼翠竹、松柏之類的當擺設。
於是,三娘她們也落得清閒。每日到了下午的時候,玉若、玉磐也來到她們這裡,幾個人圍坐在火盆前,吃著烤栗子,香香甜甜的聊著天。
「哎,你們聽說了嗎?」玉磐剛開了頭,就習慣性的環顧四周一番。帶著大家也都跟著環顧起來——玉磐一般這樣的時候,就是要講一些秘聞了。
她和玉若時常到每個宮送花,久而久之,就與那些宮女、內侍相熟起來。她與玉若不同,玉若性子沉靜,鮮少與人攀談。而玉磐則私下與拿下宮女、內侍也交好起來。一來二往的,經常能聽到些秘密。
於是,她也成了花房裡小姐妹們聽八卦的最好渠道。只要她一說「你們聽說了嗎」,就說明她又有最新的八卦新聞了。
玉珠年紀少長,在大家都環顧四周的時候,輕輕走上前去張望了一下窗外。看到天陰沉的像一塊石頭一般,小雨淅瀝瀝的下著,冷風打著旋的來回刮著,趁著窗子的縫隙往屋裡鑽。玉珠趕緊放下窗子,呵著手跑到火盆旁。
玉玲趕忙給她塞了兩個剛烤好的栗子,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候,玉磐的八卦就正式開始了:「聽說太后與官家關係越來越緊張了。」
「還是因為那個濮王?」玉玲悄悄的小聲問著。
「對啊,太后怎麼可能承認呢。若是承認了,讓先皇可怎麼辦?」玉磐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認真的思考著。「聽說太后鬧著不吃飯呢,好幾次飯怎麼端進去就怎麼端出來的。」
「你呀,管他們呢!咱們只要吃飽飯、做好分內的事,困了有地方睡覺,冷了有衣服穿,管那麼多呢。」玉珠是貧苦人家長大的,性子本分,也安然現在的生活。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玉磐微微歪著頭、皺著眉頭的說到,「有句話怎麼說的?人無……遠慮,必有、必有近優?對!必有近優!萬一哪天嚴重起來了,倒霉的不還是我們這些下面的人?」
看到大家都若有所思的不吱聲,玉磐對著三娘問道:「玉靜,你最有文化了,你怎麼看?」
三娘原本就不在意這些,想了想說到:「這些事情終歸不是咱們能操心的事,不過就我想來,官家下了決心的話,應該能做到他想要的。」她其實心裡想著,大不了多熬些年去,太后畢竟已經年歲大了。
可是在她們幾個小姑娘聽來,卻覺得這個事情從三娘嘴裡說出來,充滿了玄機,每個人都認真的點點頭。個自揣著各自的理解,細細的在一旁揣摩。
看她們都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三娘「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各位姐姐可別當真了,我就那麼渾說的,想著畢竟宮裡還是官家最大,就這樣說著唄。」說完捂著嘴輕輕笑起來。
喜歡大宋寵妃陳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