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齣還沒唱完,就又來一出——陳鵬父女二人來了。
陳鵬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檀木色襦衫,頭髮用一個同色的布巾全部束起,腰上只松松的繫著一條墨綠色絛子,拿一把摺扇;陳靜婉穿著一件粉紅色短襦,下襯黃色裙子,披著一條淡藍的帛,梳一個飛天髻,斜插著幾朵絹花,一支銀色步搖配藍寶,似乎面上還著了淡淡的粉和口脂,大人模樣,五顏六色的跟著。
二人進門就直奔大將軍去了,陳飛遠欄都攔不住。
「參見大將軍!」陳鵬一個長揖,陳靜婉也跟著一個深深萬福。
「你就是飛遠的兄長?」大將軍由於心情不錯,歪在几上,眯著眼睛問到。
「正是,虛長飛遠兩歲。」陳鵬頗有自得。
大將軍接著問道:「你可是來給飛遠賀喜的?」
「一個小妾見喜,非正統之事,有何喜可賀?」陳鵬眼睛翻上天,一副鄙夷的模樣的說道。一轉臉又顯得十分恭謙:「某是專程來見大將軍的。」
大將軍的臉色慢慢冷了下來,斜眼看了看陳飛遠,又低頭把玩著手裡的茶杯,最後目光落到陳靜婉身上,挑了下眉,緩緩的說道:「所謂何事?」
「想請大將軍說媒。」陳鵬看到大將軍願意詢問,喜滋滋的說道。
「哦?說媒?」大將軍心下瞭然。
「正是。」陳鵬指著紅著臉、低著眉、一臉乖巧羞澀的陳靜婉說:「小女靜婉,年十二,溫婉賢淑,品性純良,女工了得,還未定親。月初在大相國寺與魏都指揮使侄子……」
還未說完,大將軍就打斷了他:「哦~原來是看上魏巍那個傢伙的侄子了,哈哈哈哈,飛遠,你說說,你家侄女這模樣,著什麼急呢?往後多得是提親的人。」
陳靜婉一聽,淚花直泛,生怕大將軍回絕,就抬起頭了看著大將軍,著急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不停用眼睛示意陳鵬。
「別人雖好,奈何都非良人,我兒已心系魏小公子,還望大將軍成全。」陳鵬懇切的說道。
「行,繞那麼大的圈子,不就這麼點事嗎?改天我去說說。」說完臉已經冷到了徹底,眼都不抬的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陳飛遠,就吩咐眾人離開了。
就在眾人離開的時候,誰都沒注意到,范世謹悄悄的回頭看了兩眼。
好一朵雨打梨花啊。范世謹邊走邊摸著光禿禿的下巴想。
「你看看,多大個事,大將軍一口就應承下來了。」陳鵬洋洋自得的念著鬍子,陳靜婉也是激動的滿臉通紅。
「叫你幫忙就推三阻四的。明顯沒把為兄放在眼裡。」鼻孔都要朝天的陳鵬訓斥著陳飛遠。陳飛遠說道:「大將軍那人,心不見底,表面這樣說,你知道他心裡怎麼想?」
「怎麼想,怎麼想?答應了就是。他一個堂堂大將軍還能說話不算話了?」陳鵬自信滿滿。
「唉,兄長,你怎麼不明白呢?」陳飛遠痛心疾首。「我每天陪著他們,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大將軍表面和善,心裡深的很,他有多少手段,你我都未必能想到。我這是每日想著如何離開,你這到好,一頭扎進去,還帶著靜婉一起!唉」
「管那麼多呢?我只讓他做個媒,又不是把女兒許給他,管他人品如何,手腕多少。」陳鵬油鹽不進。「只要他能讓姓魏的點頭,女兒嫁過去之後,還能又關他什麼事了?」
陳靜婉也是頻頻點頭;「叔父,靜婉的事就不勞叔父費心了。我相信大將軍。」
隨後,兩人心滿意足的走了。
氣的陳飛遠直搖頭。
喜歡大宋寵妃陳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