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諒祚說完後,三娘被請出了李諒祚的房間,又被蒙著眼睛送回了自己所在的房間。依舊是幾個啞巴侍女看守著她,梁後說待兩日後他們的事情完畢了就送她回去客棧。三娘別無他法,只能耐心等待。
這兩日,正如梁後與沛王約定的那樣,先是直接在延州以司傲接待之名拘了韓琦。而後,眾人手持趙頊給韓琦的詔書、以韓琦的名義招來種諤等邊關上下將領與官員,並分別扣押、等待問詢和調查。那些官員和將領沒有人質疑過這些召集和羈押,他們全都以為是韓琦奉趙頊之命如此作為。所以都十分配合,以期待早日完成綏州私自出兵的調查,免去罪責。
至此,大宋面對大夏的整個邊關,變成了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了將領,士兵們只能原地待命,沒有人敢擅自行動,更不會對大夏的動作有所了解和預判;百姓更是不知道發生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沒有絲毫意識到什麼,更別說會有什麼反抗之心。而他們,這些沒有人指揮的士兵和毫不知情的百姓,面對一場戰爭可以說是毫無抵抗之力,敵人會如履平川。並且,如果那些被拘押的大宋將領在司傲或沛王的勸說下倒戈,這些士兵甚至可能成為指向大宋的長矛和利器。綏州、延州,一片看似平靜下的危機四伏。
梁後心情很好,這兩日與党項各部聯絡著,說明著城中的動向。而此刻党項數部正著屯重兵在綏州城外,等著梁後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穿過綏州、闖過延州,直指大宋腹地。梁後春風得意,她現在拘著李諒祚,大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意。唯一讓她不開心的是,李諒祚對於皇儲之位始終不肯讓步。不過她相信,如果她順利拿下大宋半數國土、又平安送三娘回汴京,那麼不論李諒祚是否守信,他都將立她的兒子為皇儲。什麼說話最有用?肯定是權利和能力。如果她能帶領党項人推翻大宋,誰人還能不服她?誰人還能說什麼名不正言不順?他李諒祚又有什麼理由不立自己的兒子為皇儲?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著,她當然十分開心。
韓琦被拘的第三日,也就是三娘被拘的第五日,沛王通知梁後,所有相關的大宋官員和將領都被控制了,司傲與韋忠會配合梁後完成夏兵入宋。
梁後大喜,立即派人去通知党項部族發起進攻。數以十萬計的大夏士兵浩浩蕩蕩的向綏州進發,一路上一如預計的一樣,無可阻擋。第二日,他們又進一步東進,想著延州進發。在司傲敞開城門的配合下,党項大軍順利的進入了延州。
沛王和梁後站在延州的城牆上,看著黑壓壓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士兵陸陸續續的向城門走來,二人眼中均是一片欣喜之色。那走來的不僅僅是党項的士兵,而是她們的夢想。是沛王一心要奪回太祖丟失的屬於他們家族的皇位。是梁後一心要征服大宋、統一中原的野心。那是他和她都指日可待的期盼。
党項各部族為首的將領們騎著高頭大馬,趾高氣昂的進入延州城。百姓們紛紛關門閉戶,驚恐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們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希望那些城內的將士們會保護他們。可是,他們怎麼可能等到?那些士兵都安靜的待在城外十里之處的軍營里。司傲讓他們等待自己的下一步命令。而這命令顯然不是為了保護大宋的百姓和守護大宋的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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