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夫人及高煥、高彥出去後,與高滔滔長的十分相似的高老夫人,穿著命婦服雍容華貴的坐在高滔滔的身側,一臉關切的緊緊握著高滔滔的手說道:「我兒受苦了——」
高滔滔也才一副小女兒神情般的伏在高老夫人肩膀上,輕輕的哭著將近來的狀況訴苦般的說出來了。
高老夫人聽完,一改之前的戚戚然態度,皺著眉頭說道:「真沒想到姐姐她這麼有手段,竟然下手這樣快。」
「畢竟也是宮裡這麼多年的人啊,母親,她那心啊,可都跟篩子一般,全是心眼。只是我們防範的太晚了。」高滔滔說道。
「小妹可有解決的辦法?」高玉珏在一旁聽著,不覺問起來。
高滔滔的眼神微微有些失神的回答:「十三的身體現在一時好一時壞,我雖有韓琦等人幫襯,卻也翻不過太后去……」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還以為她是個好相與的,是真心的幫著你們的。」高老夫人恨恨的說道,「枉你們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難道給他人做了嫁衣?」
「只怕是她幫著我們也是為了她自己罷。」高滔滔語氣無奈了起來,「我現在只盼著十三郎的身體能早日康復,這樣才能有所抗衡……」說完,眼神迷離的看向遠方,畢竟現在只能依仗他了,可是他什麼時候能好自己也沒有辦法確定。
「嗯,他畢竟還是正經八百的皇帝,任一個太后也繞不過。」高老夫人點點頭。似是思考了一下,關切的問道:「我的兒,委屈你在這裡受苦了。官家那邊太醫院怎麼說?你可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朱太醫說是長期心結抑鬱所致,如果能放寬心境,安心靜養,不要受過度的刺激,一年半載自然就會好的。」高滔滔複述著太醫的話。
高老夫人端起茶碗,放到嘴邊,輕輕用鼻子出了口氣,略帶鄙夷的小聲說了句:「原就是個膽小的。」便喝了口茶,不再說話,只盯著手上的茶碗,不知在思考什麼。
「小妹,你且寬心照顧官家養病,外面的事情我來打點。不過就是些籠絡人心的事情,交給大哥我去做就好了。」高玉珏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有勞大哥了,你且隱蔽些,免得被太后發現了,打草驚蛇。」她思襯了一下,又交代著:「還有,你把前朝劉太妃的事情也拿來攪一攪,前朝就後宮專政搞的民不聊生,現在又是這樣,不信不能翻起點浪來。」
「嗯,對,可以一試,但是要小心,找些得力的人去做,務必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再有,去坊間放些消息出去,畢竟,眾口鑠金。」高老夫人點頭讚許著,在後面添了一把火。
高玉珏聽了默默記在心中,等今日離了宮,一定找些信的過的人一一辦起來。
三個人悄然的商議著,一時間,屋內一片竊竊私語聲。
另一邊,高夫人在湖邊走了兩步就覺得又累又熱,就找了一個離湖心亭不遠的地方,坐在一方水榭里乘涼,放高彥、高煥自己去玩,只叮囑他們不要走的太遠,以免耽誤了宴席時間。
高煥一離開母親的管束,便悄悄央著高彥去找趙頊,只是宮門深深,他們想找也要按規矩來。需要先找人遞了話去趙頊住的大殿,再由殿內的宮人找機會遞了話給趙頊,最後趙頊若是見他們就需要傳召,流程很是繁複,一個環節不順就很難見到面。
正在高彥覺得頭疼的時候,就看到趙頊一身寶藍色繡松鶴的華服,一頂方形象牙珍珠冠,繫著象牙束帶,掛著兩條絛子,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緩緩走來。
遠遠的,高煥的嘴角高高的揚起,掩飾不住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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