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從陳堯佐那出來後,就急匆匆往於家趕去,仙兒現在應該已經回家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來到於府,李策卻又是大驚。因為於府大門上竟然懸掛著孝帶,就連燈籠也變成了白色的,這是府內出了喪事啊!
進了院裡,卻有五六名宋兵上前見禮,李策一愣這才想起,下午那會遣了衛兵來送仙兒,衛兵還沒回去報道。
「怎麼回事?」李策皺眉問道。
「大人,於員外去世了。」一個衛兵,小心翼翼地說道。
「喔……」李策重重嘆了一口氣,先前就看於傳義有些大限將至,想不到果真沒挺過去,唉!
於府大堂聚滿了人,眾人都是一身孝裝,幾個老頭坐在上首的桌旁,一臉的愁苦相。旁邊站著孫氏和她的兒子於寶珍,孫氏哭哭啼啼地拿手帕擦著眼淚,小聲嘀咕著什麼。卻是不見劉氏和仙兒。
李策邁進門來,打量一眼廳內場景,開口道:「府內……」
「這位是?」中間坐著的穿黑衣的老者開口道。
「哦,我是仙兒的朋友。」李策隨口道,這三位老者似乎是掌事的人,看樣子好像是于氏一族的長輩。
「嗯,今日於府有事,你改日再來吧。來人,送客。」黑衣老者很不客氣得下了逐客令。
「那你又是何人?我來找仙兒,又不是找你,這又不是你家,你下的哪門子逐客令?」李策有些好笑,又是一個倚老賣來的傢伙,小爺敬你也就罷了,你竟自己端起來了?自己的准丈人去世了,難道老子都不能來憑弔一下?
「你,你這後生,好生無禮!」老頭重哼一聲,隨即揮手就要下人趕李策出府。
「慢著,他是來找我的。」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於仙兒一身孝裝淚眼婆娑得出來了。
原來自有家僕認得李策,見他來了趕緊溜進去告訴了於仙兒。
「不要理他們,隨我到後堂說話。」於仙兒毫不顧忌得拉著李策朝轉身進了後堂。
「這……這丫頭也未免太目無長者了!」另外兩個老者一拍桌子,有些惱怒道。
「就是,奴家早就說過了,仙兒這丫頭野得很!」孫氏趕緊在旁添油加醋道。
「哼,越來越不像話了,傳義這一走,就沒人管得了她了嗎?我們這幾個叔爺還在!」黑衣老者用力一拄拐頭,大聲數落道。
孫氏拿手帕輕摸著眼淚,暗地裡偷瞧見幾個老者生氣,嘴角抑制不住得有些上翹,分明是有些得意。
李策隨於仙兒進了內堂,果然於傳義已經去世,劉氏坐在床邊,不住得掉淚,臉色憔悴得很,她這一天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李策記得上次上次見她還沒這麼多白髮。
「伯母,節哀順變,莫要傷了身子。」李策輕聲安慰道。
「策兒來了。」劉氏滿眼淚花,見到李策竟勉強一笑,只是這笑容卻是透著無比的心酸。
劉氏是非常感激李策的,因為若不是李策把於仙兒搶了回來,於傳義這一走,劉氏可就真活不下去了。
「伯母,既然伯父已經仙去,天色已經黑了,為何……」李策是想說,怎麼還不入棺?現在人還躺在床上呢,就蓋著一層白麻,這不瘮的慌嗎。
「哼,馬家欺人太甚!」於仙兒紅腫著雙眼,握著粉拳憤憤道。
「怎麼回事?馬家又回來過?」李策瞪眼問道,那馬福財當真不怕死?
「不是,你不知道真定府只有一間棺材鋪,老闆姓黃,他素與馬家交好,這次得了馬家的唆使,聽說是我們於家來買棺材,死活不肯賣給我們。爹爹一下子撒手人寰,現在找木匠來做又來不及,這才耽擱到現在,真是急死人了!」仙兒一跺腳,說到此處又是杏眼一紅,泫然欲滴。
竟有此事?真是豈有此理!這黃掌柜好沒有陰德!死者為大的道理都不懂。
「伯母,仙兒莫急,我去去就來。」李策撂下一句話,轉身匆匆而去。現在已經快要戌時了,因為沒有棺材,香案也沒擺,這種事可是耽誤不得。
李策出得內堂,也不搭理大廳的于氏族人,直接招呼幾個家丁道:「隨我去抬棺材。」
幾個家丁都知道他的手段,紛紛響應著要隨他去。下午從馬家回來的家丁,把李策在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