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懼怕任何人。」
魯本沉聲說道:「他可以按照他的喜好做任何事情,他可以殺掉任何他不喜歡的人,當他把那一個國家的所有人都屠殺一空的時候,那些被他統治的人只會高喊著口號,慶祝他們的皇帝又贏得了一場勝利。」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有一天他們受到了欺負,他們的皇帝就會站出來,殺掉任何敢欺負他們的人。」
「而我們……」
「我們連故鄉都已經失去了。」
屋子裡一時又陷入了沉默,只有一些婦人的低聲啜泣,能證明這不是一間空無一人的屋子。
沉默了半晌之後,魯本還是強打起了精神,說道:「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就只有兩條路。要麼離開宋國,去尋找一個新的,願意容納我們的地方。要麼,就接受這一切,徹底融入宋國,變得跟他們一樣。」
「那絕不可能。」
以薩迦咬牙切齒的道:「我們是上帝的選民,而他們,只是一群低劣的下等人,現在要我們融入他們,變成他們?拉比,難道你要背棄上帝?」
魯本攤開手,說道:「如果不融入他們,你就必須接受高額的稅,還要把你現在所擁有的院子低價拋售出去。」
「你知道的,以薩迦,當我們所有人一起賣掉房子的時候,那些宋國人肯定會壓低價格,然後再以更高的價格租給我們,就像我們以前做的那樣兒。」
「上帝並沒能統治這片充滿了邪惡的土地,這裡的人們只願意接受他們皇帝的統治。」
「就像以前我們傳教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之所以願意貢獻幾個銅板,因為他們只是抱著試一下的態試,這與信仰無關,與虔誠無關。」
「所以,我們只有選擇融入他們,這樣兒才有機會保持我們對上帝的信仰。」
「當有一天他們的皇帝無法繼續維持他的統治的時候,或許會是我們的機會。」
以薩迦卻皺著眉頭說道:「如你所見,拉比,他們並沒有給我們融入他們的機會。依我看? 他們的皇帝只是想從我們身上收取高額的稅,榨乾我們最後一枚銅板。至於我們的死活,他們的皇帝根本就不在乎。」
「就像上一次。」
「當我們這裡失火的時候? 他們的救火隊會用「要去幫助他們的百姓尋找丟失狗」這麼可笑的藉口拒絕我們的求助。」
「現在? 他們的皇帝又毀滅了一個國家? 那些低等的,劣質的,可惡的人? 他們只會覺得他們的皇帝更加強大? 他們又怎麼會願意接受我們?」
魯本卻搖了搖頭,說道:「要知道,當我們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 就是這個國家的皇帝? 還有那個皇帝統治的那些人收納了我們。」
說完之後? 魯本又一次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我以前在《古蘭經》裡面看到過這樣兒的規定:
一個暴露我們宗教的某些方面的人就像一個蓄意謀殺我們的人。1
你們屬於這樣一個宗教? 誰隱瞞它? a拉就會榮耀他,誰揭露它,a拉就會羞辱他。2
信道的人,不可舍同教而以外教為盟友;誰犯此禁令,誰不得zz的保佑? 除非你們對他們有所畏懼(而假意應酬)。zz使你們防備他自己? zz是最後的歸宿。」3
聽到魯本這麼說? 以薩迦頓時有些氣急敗壞的叫道:「那是msl的教義!而不是我們猶太教的教義!如果一定要用上欺騙這種卑劣的手段? 那我寧肯去改信jd!」
「還有,你能想到,難道那些宋國人會想不到?他們的皇帝會想不到?」
屋子裡的氣氛愈發的沉重。
現在所有的問題都明著擺在了眼前——要麼選擇徹底融入? 要麼離開大宋。
至於像魯本說的那樣兒暫時融入,在場的人也沒幾個真當回事兒。就連魯本自己心裡也清楚,這種說法不過是騙騙自己,好讓自己的心裡不那麼難受而已。
好了過半天之後,以薩迦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說道:「如果想融入他們,又該怎麼做才能融入他們?」
魯本拿出來李良甫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