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官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大王滅掉金國。」
蕭齊道:「小人在汴京之時,曾經有幸聽官家講過一堂課。官家說,襄公復九世之讎,春秋他大,他老人家報仇,須隔不得夜。」
「當初金虜兵圍汴梁,這仇不可謂不深,也就是為了讓金虜替大宋抓勞工才一直隱忍不發。若是大王想要回師滅金,只怕官家不會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要麼會搶先下手滅金,要麼就是跟大王合兵一處,共同滅金。」
耶律大石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自己這還心心念念的想著報滅國之仇呢,結果就忽略了宋國小皇帝——就衝著宋國小皇帝這幾年做的事情就能知道,那宋國小皇帝絕不是什麼善茬!
耶律大石忽然就覺得很心塞,很難受,那感覺就像蕭齊喜歡上了隔壁的二花,但是還沒來得及提親呢,二花就先被許配給了耶律厚。
當然,這只是個假設,只是用來形容耶律大石心裡的痛。
然後耶律大石選擇把這份心塞和難受發泄到那些塞爾柱人身上。
耶律大石恨恨的凌空抽了一鞭子,叫道:「把他們都趕進山谷里,然後抓勞工。」
……
卻說耶律大石親自領兵殺來,頓時唬得賈桑爾丟了三魂七魄,也顧不得身邊的妃子與一眾聯軍國王,慌不擇路的便催軍士向前逃命。耶律大石心中怒火正熾,殺得興起時,又怎肯放過賈桑爾?當即便引弓搭箭,猛的射向了賈桑爾。
許是賈桑爾命不該絕,那一箭卻是正中了賈桑爾頭上包的巾子。耶律大石便高聲叫道:「頭上插箭者便是賈桑爾!」
賈桑爾聞聽此言,心中大恨,一把將箭連著巾子一起扯掉,又催促軍士趕緊向前,耶律大石遠遠望見,又叫道:「頭上無巾者乃賈桑爾!」
賈桑爾慌忙從身邊侍從頭上扯下巾子給自己包好,卻是催得軍士更急。耶律大石心中更恨,一刀將迎來的塞爾柱將軍砍下馬去,領著眾軍士向塞爾柱聯軍掩去。賈桑爾回頭瞧見,心中頓時更慌。
一路狂奔到山谷,驚魂稍定,賈桑爾卻是難免疑心——契丹人兵馬雖強,卻只有兩三萬之數,自己手下雖弱,卻有十萬之人。然則契丹人究竟有何能耐,竟以兩三萬眾破十萬大軍?
十萬大軍,非是十萬頭哼哼,就算是,那十萬頭哼哼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吧?還是說,自己手下這十萬大軍甚至還比不過十萬哼哼?
不過還好,就算那些契丹人再怎麼厲害,人數終究是他們的一大短板,自己手下畢竟是十萬大軍,哪怕折損一半都還能剩下五萬,只要衝出了這個山谷,基本上就能安全了。
念及此處,賈桑爾忍不住狂笑起來,說道:「可惜啊,可惜。」
馬赫穆德一臉懵逼的望著賈桑爾,問道:「舅舅何處發笑?」
賈桑爾指了指峽谷兩側的山峰,說道:「我笑那契丹領兵之人終究少智,兵力不足。若換我用兵之時,只須往山谷兩側埋伏好伏兵,我等便如籠中之鳥,又豈能得出?」
話落,餘音猶在,兩側山峰上便豎起了一面漢字寫的遼字大旗,更有「蕭」、「耶律」等旗號一一豎起,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陣箭雨,驚得賈桑爾險些昏死,又催著身前的馭卒逃命,諸國聯軍士卒更是互相爭扯,人嘶馬鳴之間全然只顧得自己逃命,倒是互相踩死踏傷了不少。
也幸得那箭雨只是一陣,又因契丹兵少之故,賈桑爾倒也得脫。只是回頭細數之時,西吉斯坦國王卻是不知道陷在了何處。
賈桑爾無奈,領著眾軍士又向前段了一段時,天色已經微暗,狂風驟起,大雨傾盆,濕透衣甲。賈桑爾本欲命人尋些柴火來做飯,卻被馬赫穆德汗勸住。
馬赫穆德汗道:「如今我等身處山谷,若是生火,一則怕引來契丹追兵,二來卻怕濃煙不散,反為不好。」
賈桑爾聽了,心中倒也知道馬赫穆德汗所言無差,當即便又催促眾軍士向前行軍,卻又惹得聯軍將士冤聲載道。賈桑爾見抱怨者多為西斯坦國士卒,心中頓時大怒,暗忖此戰雖然折了許多軍士,卻都是他國之兵,既然無法對付契丹人,不若待回國後奪了他西斯坦國,倒也能彌補一二。
正自思量間,卻
第389章 我笑那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