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某個墜落文人曾經說過,脾氣歸脾氣,本事歸本事。有本事的發脾氣那叫「威嚴不可輕侮」,像利烏耶這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悠的發脾氣,那就是氣急敗壞,無能狂怒。
尤其是夏連特拉所帶領的「精銳敢戰」的三佛齊大軍被陳家莊子的莊戶給懟了個半死之後,許振東心裡對於三佛齊之主利烏耶的看法就從原本的「梟雄之姿」變成了現在的「此,敗犬也」。
如果不是家人都在夏連特拉的軍營附近,如果自己現在不是身處三佛齊的王城裡,許振東幾乎想要一巴掌抽到利烏耶的臉上,好讓正處於無能狂怒狀態的利烏耶好好清醒清醒。
心中暗罵了一番後,許振東最終還是強忍下了怒氣,斟酌著說道:「依小老兒之見,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殺雞儆猴。」
見利烏耶跟夏連特拉的臉上皆是不解之色,許振東便又接著解釋了起來:「當初大越國李乾德領兵親征宋國之時曾屠了廉、欽、邕三州,結果宋國那昏君不遠萬里也要御駕親征,將整個大越都給屠了個乾乾淨淨,由此足可見其殘暴。」
「如今宋國使者孫語堂犯法伏誅,夏連特拉將軍又親自下令射死了宋國樞密院軍情局勾當陳七郎陳彥嗣,這仇已經結的大了,依著宋國小皇帝的性子,斷然不可能善了。」
「只不過,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宋國那昏君一向自自詡是個愛民的皇帝,倘若王上能夠擒下一批宋人為質,則宋軍縱然遠征而來,也必然束手束腳,而我三佛齊則可從容應對。」
「更何況,居住在我三佛齊的漢人不在少數,而如今陳家跟巨港四大家族帶頭起兵做亂,難保其他的漢人不會有樣學樣兒。」
「倘若殺一批,抓一批,再拉攏一批,則在我三佛齊的漢人必然不會抱成一團,各個擊破可矣。」
憑心而論,許振東的計策不可謂不中肯,也不可謂不毒辣利烏耶原本就有拿旅居三佛齊的漢人當人質的想法,而許振東的計策也有很強的可操作性。
然而某個墜落文人曾經說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當許振東把剛剛琢磨出來的毒計說出來之後,利烏耶便長嘆一聲,悵然道:「已經晚了。」
「末羅瑜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帶兵來前的是宋國的征南侯韓世忠,同行的還有傳聞之中凶名昭著的劉二狗。」
「而韓世忠在末羅瑜港那邊下達的第一道軍領,便是拿末羅瑜的守軍築京觀。由此可見,本王手裡有沒有宋人百姓,只怕那韓世忠都不會改變主意了。」
一聽到韓世忠跟劉二狗這兩個名字,許振東心裡就忍不住咯噔一聲
從大宋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分析,如今大宋軍中掌握了話語權的是當今官家親自扶植起來的少壯派,而在少壯派的軍官之中,又以「北鵬舉、南良臣」最為出名。
所謂北鵬舉,便是如今駐紮在朝鮮布政使司的岳飛岳鵬舉,傳聞其人沉厚寡言,常負氣節,善騎射,能左右開弓,使一桿瀝泉槍,能挽三百斤的硬弓,戰場之上能把金兵錘成狗。
至於南良臣,說的便是征南侯韓世忠,傳聞身高八尺,腰闊十圍,是個拳頭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馬的鐵塔大漢,又傳聞其人戰後好命敵方將領妻女歌舞以為樂,每餐必以新鮮的人心人肝佐酒,擅築京觀……
除此之外,大宋還有東二狗、西狂犬的說法。東二狗指的是江洋大盜劉二狗,尤其是在南洋一帶,劉二狗真可謂是臭名昭著,惡名昭彰,說凶名能止小兒夜啼,那都是往好了說的。
至於西狂犬,指的是前些時間內附大宋的西遼國主耶律大石,因為此人在帶兵征伐塞爾柱國時,面對塞爾柱國使節「汝為宋臣,吾國亦為宋臣,何故相伐」的詰問時,耶律大石曾以「我狂犬也」的說法來應答,故而江湖人稱西狂犬。
如今為了區區一個三佛齊,居然匯聚了南良臣與東二狗這兩大煞星,許振東甚至都不知道該什麼好了
難道要自己安慰利烏耶說你丫是真牛逼,全世界就沒見過你這麼能作死的,以後就算是被剁成肉泥也足夠你把牛逼吹到下輩子去?
許振東畢竟還沒有傻到當面刺激利烏耶的份上。
瞧著許振東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