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趙桓清楚的知道國庫里到底有多少錢,只怕還真就被莊成益這個老貔貅給忽悠住了
瞧瞧,執掌整個大宋錢袋子的堂堂大宋戶部尚書,居然如此不要麵皮,跑到皇宮裡來堵著皇帝哭窮,這要是讓不知道內情的人給看到了,那不得尋思著堂堂大宋的戶部怎麼會這麼慘?
可惜的是,並沒有其他人看到莊成益哭窮的那一幕,在場的也沒人會往外傳。而且趙桓這個皇帝對於國庫裡面到底有多少錢那是心知肚名,莊貔貅跑到趙桓跟前哭窮,那才真是孔子門前讀春秋,關公面前耍大刀。
然而更可惜的是,莊成益莊貔貅也確實不愧貔貅之名,為了往國庫裡面多撈些錢財,莊成益可以毫不猶豫的把麵皮丟到地上順便再踩幾腳
這麼說吧,攤上當今官家這樣兒的皇帝,換誰來當這個戶部尚書都只能這般不要麵皮才行,要不然他老人家要出去砸人場子的時候戶部卻拿不出錢來,你猜他老人家會跟你講道理還是換個能拿出錢來的戶部尚書?
眼看著沒能忽悠住趙桓,莊成益乾脆不再接著訴苦,反而將目光投向了工部尚書高子安,看得高子安一陣蛋疼
是你個老貔貅非得拉著本官進宮的,又是你個老貔貅先開始哭窮,現在眼看著沒能忽悠住官家,你特麼就想讓我上?
然後高子安就躬身拜道:「啟奏官家,臣要彈劾征南侯韓世忠。」
趙桓這回是真懵了。
工部尚書被戶部尚書拉進宮裡來面聖,結果戶部尚書一個勁的哭窮,工部尚書上來就要彈劾領兵在外的侯爺?
這兩個老東西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臣要彈劾征南侯貽誤軍機,擅殺勞工之罪!」
就在趙桓尋思著到底得出多少血才能打發掉莊成益跟高子安這兩個老不要臉的之時,高子安也同樣開始大倒苦水。
大概的意思就是征南侯韓世忠實在太不是個東西了,明明有雷州水師、泉州水師、明州水師跟劉二狗所部的那些海盜可以調用,暹國、堂明國、羅斛國那邊還有好幾萬的「宋協軍」可以調用,結果韓世忠居然花了辣麼多的時間去攻打一個區區的三佛齊,這不是貽誤軍機是什麼?
更重要的是,韓世忠那個混賬居然在三佛齊築了辣麼多的京觀!京觀!
高子安身為戶部尚書,只要在腦子裡稍微那麼一尋思就能算出一座京觀的建築成本起碼得一兩萬人以上的才能叫京觀吧?
韓世忠那個混賬東西在三佛齊那邊築了十幾座京觀,這也就意味著有十幾萬甚至二十幾萬的勞工被韓世忠當成了建築材料。
那特麼都是戶部的!不是他韓世忠自己的!
彼其娘之!
還有,韓世忠那個混賬東西光是築京觀也就算了,可是他既然都已經打下了三佛齊,還把利烏耶這個三佛齊之主都送到了大宋,現在利烏耶都涼透了,三佛齊的勞工呢?他給送哪兒去了?難道他不是用艦隊運送勞工而是在海里抓了幾隻王八來當運輸工具?
高子安越說越怒,就差指著趙桓的鼻子說一聲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兒的皇帝就有什麼樣兒的將領。
還有,官家您老人家給工部安排了多少工程你自己心裡有數沒?咱就不說國庫裡面到底有錢沒錢的事兒了,就光說您老人家安排的這些工程這些工程干是肯定可以乾的,但是得有勞工吧?
開山搭橋挖井取水這些工程裡面有很多都是特別危險,稍不留神就會死人的那種,你不給本尚書足夠的勞工,本尚書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官家!
啥?大宋百姓?
別鬧了,那些不危險還能掙錢的活計當然要安排大宋百姓去干,那些危險要命的活計我敢用大宋的百姓嗎?您老人家能樂意?
再然後,高子安話音一轉,表示自己雖然彈劾了征南侯,但是這並不是因為個人恩怨,而是出於公義
只要姓韓的趕緊送一批勞工過來,那官家您就可以把微臣剛才的彈劾當空氣,大不了等韓世忠回來了我再請他去逛個青樓啥的賠罪。
對了,順便還得彈劾一下順天府那邊的秦會玩他秦會玩要勞工沒問題,但是他一個地方官怎麼就敢跟工部搶勞工?誰給他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