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所求,無非錢財,而我大宋富有四海,給他些賞賜也就是了。」
趙吉翔畢竟也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心裡自然清楚的很,跟皇位比起來,錢財算什麼東西,有皇位還擔心沒錢?
「倒是那個逆子,竟然敢在朝堂上公然喊出朕也配姓趙這般大逆不道之言,由此足見其心性之劣。可是,他卻忘了,這皇位,畢竟還是朕給他的。」
童貫還是想再勸一勸趙吉翔:「官家,太原副都總管王稟和太原守將張孝純兩人都是死腦筋,如今跟金兵交戰日久,傷亡也重,只怕不會……」
「你使喚不動他們?還是跟他們有過節?」
趙吉翔瞥了童貫一眼,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的根結:「如果不能使喚他們那就換了他們。」
童貫還是有些遲疑不定:「現在完顏宗瀚正兵圍太原,就算是想換,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換的吧?更何況,依老奴之見,只怕金人所圖非小……」
「金人不圖錢財,難道還會圖朕的江山社稷?」
趙吉翔道:「他們懂得如何治理這天下麼!還是說,連你也打算忤逆朕的旨意了?」
「老奴不敢!」
話被趙吉翔說到這個份上,童貫也不敢再勸了:「老奴這就去安排!」
「慢著!」
趙吉翔喝住了童貫,又接著吩咐道:「先擬一道旨意,放出李邦彥等人,看看京中的反應如何。」
「官家聖明!」
……
大宋的士大夫們都是一向都是浪慣了的。
比如那個曾經灌水浮球的文彥博,其先祖本姓敬,為避後晉高祖石敬瑭之諱而改姓文,後晉亡後複姓敬,至北宋立為國時,為避宋翼祖趙敬廟諱,又改姓文。
當然,三次改姓也沒什麼,就連「無人更進燈籠錦,紅粉宮中憶佞臣」也沒有什麼,畢竟都是玩政治的,心不黑才不正常。
但是這位文相公有句名言:「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也。」
除了這位文相公,還有一位呂相公說過話則是更加操蛋:
熙寧二年六月戊申,命司馬光都大提舉修二股工役。呂公著言:「朝廷遣光相視董役,非所以褒崇近職、待遇儒臣也。」乃罷光行。——《宋史》
大意就是,熙寧二年六月,皇帝想要派砸缸的那個司馬光去負責提舉工投,呂公著就說這事兒特麼是儒臣乾的?你丫的趙家皇帝怎麼就欺負儒臣呢?然後趙家皇帝就慫了,不敢讓司馬光去。
當然,後世的那些沙雕網絡寫手們不學無術,很多人錯把司馬缸的事兒安在文彥博的身上,讓文彥博喊出「此非儒臣待遇」以證明大宋士大夫的操蛋。
儘管大宋的士大夫們確實很操蛋。
子瞻通判錢塘,嘗權領州事。新太守將至,營妓陳狀,以年老乞出籍從良,公即判曰:「五日京兆,判狀不難;九尾野狐,從良任便。」有周生者,色藝為一州之最,聞之,亦陳狀乞嫁。惜其去,判云:「慕《周南》之化,此意雖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請宜不允。」
《澠水燕談錄》卷十記載的這則小故事說明了什麼?
因為是儒臣,所以大可嘲弄他人。那別人一輩子的命運開玩笑。你長的漂亮,歌舞好,嫁什麼老實人?等你人老珠黃的時候,自然「從良任便」。
「士大夫捐親戚,棄墳墓,以從宦於四方者,宣力之餘,亦欲取樂,此人之至情也。若凋弊太甚,廚傳蕭然,則似危邦之陋風,恐非太平之盛觀。陛下誠慮及此,必不肯為。」
《東坡全集》卷五十一·上皇帝書:因為是儒臣,所以就應該享受足夠好的待遇。就該公款吃喝,就該驅使仆傭,哪怕這筆錢對國家是個很大的負擔,也不該削減,這是「人之至情」也。
還有啊,如果你皇帝要大家節儉,那這大宋還是大宋?不是跟那些窮逼蠻夷們一個樣兒了?你還有臉叫盛世?得啦,咱話就說這麼多,你趙姓的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是不是很毀三觀?繼灌水浮球的文彥博形象崩塌,靠著腦補寫出了《資治通鑑》的司馬缸形象崩塌之後,蘇東坡的形象是不是也崩了?
包括被趙桓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