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發了一通脾氣,但是趙桓顯然不可能因為生氣就跟錢過不去——既然有百姓願意捐錢,那自己這個皇帝的還不敢緊笑納了?
至於那些刁民得了便宜還在民間編排,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畢竟再怎麼氣人那也是自家的百姓。上次姓完的兵圍汴京,就是這些刁民捐錢捐命支持趙桓,所以生氣了罵兩句也就算了,真要把他們弄去修運河,想想倒還真有點兒捨不得。
再說了,國庫也給不起這個工錢不是?總不能讓百姓們白幹活吧,他們又不是那些只值五貫錢的勞工。
莊成益顯然也知道趙桓對待百姓一向是極寬容的,因此對於趙桓在那裡說什麼累死那些刁民的話也不在意,當下便只是叉手道:「那緬甸呢?官家如今收回了西夏、交趾,又讓大理和真臘內附,已然是不世之功,便是封禪泰山也足夠了。若是再收回了緬甸……」
「你總得讓朕歇歇吧?這生產隊的……這地主家……這牲……這……」
趙桓差點兒就被莊成益給氣吐血,語無倫次的指著莊成益道:「朕問你,朕現在以什麼藉口去打緬甸?」
「緬甸不臣啊。」
莊成益翻了個白眼,滿臉理所當然的道:「待到大朝會之時,官家只需說緬甸使節進殿之時先邁左腳為大不敬,這理由不就有了?實在不行,不是還有何薊何指揮使他們?」
站在趙桓身後的何薊頓時滿臉錯愕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
莊成益道:「隨便從牢裡弄些死囚去緬甸,然後冒充緬人把他們給宰了,這種事情你何指揮使干不來?」
「緬甸丁口差不多有個幾百萬,你隨便抓上幾千個死囚過去,按照官家說殺一屠百的算法,估計緬甸也剩不了幾個人了,到時候正好拿來挖礦或者乾脆扔給秦會玩去修長城,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反正你們皇城司的名聲本來就臭,再多臭那麼一點兒也無所謂。」
「你把這事兒辦妥了,來年審計你們皇城司的預算時,本官,咳,咳。」
何薊一臉懵逼的看著莊成益。
皇城司的名聲本來就臭?彼其娘之啊!皇城司的名聲是臭,可是皇城司的心沒你黑啊!這種事兒你他娘的敢當著官家的面說?
琢磨了半昨,何薊乾脆向趙桓躬身道:「啟奏官家,臣才淺德薄,差莊戶部太遠,情願讓賢。」
莊成益不悅的一拂袍袖,怒道:「本官獻此計策,也是舍了一身名聲? 為大宋江山萬年與國庫考慮? 又非為了本官自己!要知道,本官可是讀聖賢書的!」
何薊尋思著我特麼也讀過書啊? 什麼四書五經那也是倒背如流? 我怎麼就不知道哪本聖賢書里教人這麼不要臉了?
莊成益卻又接著道:「再說了,正所謂三皇官天下? 五帝家天下。緬甸蕞爾小國,原本便是官家之臣? 不過是受了官家冊封? 代管緬地而已。如今官家要廢了他,難道還需要找甚麼理由不成?
不奉詔,便是不臣,不臣? 便當伐!想來樞密院那些想軍功想瘋了的丘八們還巴不得緬人敢抗旨。」
「聽說倭國還有銀礦呢。」
趙桓道:「據說那是座銀山? 只要隨便一挖就能挖出銀子來。」
「官家莫要唬我,臣可是讀過書的。」
這一次莊成益倒是沒立即哭著喊著要乾死倭國,而是皺著眉頭道:「若是倭國有銀山,這消息早該傳出來了,怎麼臣一直沒有聽說過?」
趙桓呵的笑了一聲? 說道:「難道朕還能瞞哄你不成?」
莊成益剛想點頭,可是看著趙桓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又趕緊搖了搖頭? 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了何薊,說道:「話說? 你們皇城司不是挺神通廣大的?」
琢磨了一下,莊成益又接著說道:「不如何指揮使想辦法抓幾個倭奴來問一下?如果倭國沒有銀礦就算了。如果有……
且不說懷璧其罪。單是久不來朝? 藐視天威? 如此不臣之國便該派水師東渡伐之。更何況那倭奴居心叵測? 常遣倭女乘船跨海來度種,當初本官一個不慎,就曾著了那倭女的道。」
滿臉的大義凜然,慷慨激昂,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趙桓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