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大宋已經沒有了真正意義的上門閥世家,然而知識這個東西存在可複製性和可擴散性,只要能延緩知識的擴散,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遏止階層流通,也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證自己這些人的特權。
然而對於大宋的整個士林還有某家不可描述的存在來說,趙桓身為球證不僅親自下場踢球,同時還仗著手裡有刀,在球場上肆無忌憚的吹黑哨!
彼其娘之啊!
原本屬於自己的蛋糕被人憑空挖下來一大塊兒分給其他人就已經夠蛋疼的了,現在不僅蛋疼,還得在蛋疼的同時跪下唱征服,唱的不好聽了都不行!
但是吧,就像東北有句老話說的好: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
沒有經歷過蟎清文字獄的毒打,還不知道主子奴才為何物,大宋這些被慣壞了的文人士大夫們遠比趙桓想像中還要頭鐵——
「我大宋以孝治天下,而當今官家卻囚上皇於龍德宮……」
「當今官家倒行逆施,不聽忠良之言……」
「迎上皇還政!」
「……」
誰也不知道這股妖風到底是從哪兒刮起來的,就連神通廣到的皇城司都沒能事先偵知。等到皇城司發覺事情不對勁的時候,大量的書生已經悄然集結之後兵分兩路,一路跑去太廟哭廟,另一路跑去龍德宮,準備強闖宮門,迎回趙吉翔!
「天子腳下,千餘生員。一個不慎,只怕就是一場天大的亂子。」
趙桓似笑非笑的掃視了群臣一眼,說道:「諸位愛狗,現在這般局面該如何處置?」
趙桓的話音剛剛落下,侍御史嚴茂便出班拜道:「啟奏官家,臣以為這些生員一起跑去哭廟,只怕跟官家登基之後大行殺戮不無關係,若官家願下罪己詔,這些生員必然退去。」
「臣附議!」
「臣附議!」
瞧了瞧御史台站出來附議的那些蠢貨,御史台的扛把子沈顥幾乎快要絕望了——
完犢子了啊!全他媽完犢子了!因為最近一直忙著跟李綱和李若冰等人研究推行四格八法考核官員的事情,所以還沒來得及好好清理御史台,結果現在被手下背刺了才發現,御史台里居然有這麼多的彪子!
現在這種局面讓官家下罪己詔?這特麼得是被多少狼牙棒砸過的腦袋才能想得出來啊!
你當龍椅上的這位爺是仁宗皇帝還是神宗皇帝?
然而絕望的並非沈顥一個人。
大宋的朝堂上向來就是這個鳥樣兒,很多時候只要有一個敢跳出來挑頭的,緊接著就會有一大片官職差不多的跳出來跟著附議,而且這些官員有時候根本就是為了附議而附議,為了反對而反對,甚至不怎麼在乎自己的上官。
然後李綱發現中書省裡面有這種彪子,李若冰發現吏部裡面也有一大群這樣兒的彪子,就連最近準備告老的种師道也愕然發現,樞密院裡也不缺少這種彪子。
趙桓發現朝堂上近乎一半都是這種彪子。
「所以,一切都是朕這個皇帝失德所致?」
紫宸殿裡,趙桓曲指敲了敲龍椅的扶手,面無表情的道:「朕確實應該先下一道罪己詔,然後再自去皇位,去龍德宮裡請上皇他老人家回來主持朝政,諸卿以為然否?」
趙桓的話音剛剛落下,紫宸殿裡就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就連剛剛站出來的嚴茂等人也悄然退了回去。
對於朝堂上的這些人精們來說,不怕趙桓大發雷霆,也不怕趙桓開口罵人,因為官家肯發脾氣肯罵人,就說明官家只是生氣,實際上卻還沒到真正動怒的時候。
唯有像現在這樣兒,官家先是習慣性的曲指敲敲龍椅扶手,之後古井無波的臉上無喜無怒似笑非笑,話說的語調不急不緩,這種情況才是最嚇人的!
李邦彥,白時中,侍御史孫覿,兵部尚書李梲,甚至於鄆王趙楷,都是在這種情況下倒了大霉!就連上皇趙吉翔也是在這種情況下進了龍德宮……
「啟奏官家!臣以為官家無過,不當下罪己詔。」
斟酌了一番後,吏部尚書李若冰出班躬身拜道:「生員哭廟,實乃大不敬,當重罰處罰,以儆效尤!還有
第163章 朕給他們自由過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