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不會是重新啟用了甘州的工坊吧,王厚有那麼大膽量?」周一日沒去想以後在家裡的地位問題,其實家裡的女人地位都差不多,長公主從來也不仗著身份壓人。
所謂的家法不過是夫君弄來增加閨房之樂的調調,西迪的企圖真是白費。但對於甘涼路的化肥廠她還是不太理解,按說王厚沒那麼大膽子,是什麼讓他鋌而走險了呢。
「王厚自然是不敢,可惜王老將軍英勇一生,那份膽魄卻沒傳給後代一分一毫。」一提起王厚,洪濤就有些傷感。自己在朝廷里唯一的助力王韶還是沒熬過今年冬天,差幾天臘月時撒手人寰。
老頭挺硬氣,即便死了也沒忘記幽雲十六州,留下遺言堅決不進祖墳,而是把屍骨埋在了析津府北面的燕山腳下。臨終前還給皇帝上書,說要在這裡看著禁軍收復失地的那一天。
可惜朝廷根本就沒有繼續和遼國開戰的意思,也沒往河東路增兵,一門心思的在幽州修寨堡防禦,一副小富即安的德性,沒出息透了。
「王厚若是不敢幫忙遮掩,朝廷豈會不知曉?」周一日更納悶了,甘涼路是自家夫君發跡的大本營,雖然一時半會還來不及消除當年的政策和痕跡,但朝廷也盯的很緊,不斷撤換官員摻沙子,試圖逐步抹去駙馬的痕跡。
化肥廠不是小作坊,動輒就要有上百名工匠,還不能建在沒有水源或者太偏僻的荒漠裡,只要附近有人居住,隔著幾十里不用眼睛看光聞味兒就能找到,朝廷怎麼會置之不理呢?
「哈哈哈……王厚沒膽量,可有人不怕!」說起這個事兒洪濤更得意了,自己每到一個地方就玩了命的下蛋,現在看來真是太英明了。總有一個蛋會孵化的,哪怕五年甚至十年之後依舊可以成為助力。
「劉松和蔣大郎都是官迷,虧得當年官人提拔他們!訛力命倒是個知恩圖報的漢子,這些年沒少暗中出力。可惜他在甘州日子也不好過,更沒這麼大權利。難道是溪羅撒?老天爺,大人您……」
周一日就像在參加智力測試,謎題越難戰鬥力的**越高,掰著手指頭把還留在甘涼路的駙馬舊部數了個遍,再一一排除,突然坐了起來,眼睛瞪得和包子一樣。
「哎呀呀,怎麼說著說著又急了。十八說你身子重,不許大喜大悲,更不許亂動。快躺下、快躺下!」
這一坐把長公主嚇得夠嗆,手忙腳亂的往周一日身後塞靠枕,再扶著她慢慢躺下,嘴裡還絮絮叨叨,像是在批評周一日,其實是在提醒洪濤別再說這些容易引起爭論的話題了。
她對丈夫的公事向來沒興趣,也不打算摻和,即便在耳邊念叨也不會聽進去幾個字,更不會去費腦子琢磨。但家裡的女人生孩子就屬於分內事兒了,必須全盤掌控。
「放心吧,朝廷不會發難的。以前的甘州工坊都被溪羅撒搬到了南面靠近他領地的地方,雖然道理上還是大宋境內,可你也知道,現在朝廷根本顧不上那邊,更不可能去和青塘人重新界定邊境。王厚也樂的清閒,不會與溪羅撒因為這點事兒發生衝突。只要訛力命還是甘州守將、溪羅撒還是青塘的主人,那邊地方就是安全的。」
也不怪周一日驚詫,洪濤有時候確實雞賊到了極點,最擅長鑽各種空子,只要有個小縫隙就要過去挖幾鏟子。
當初建造甘州工坊時耗費了不少錢糧,可惜還沒正式投產就停了。洪濤肯定不會忘記,一直惦記著呢。
早在把王三她們從甘涼路調回來準備北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大名府時,他就讓王十派人給訛力命和溪羅撒送了封密信,告訴他們倆想繼續獲得弓弩裝備就得想辦法把甘州工坊里的設備轉移到可以保護的地方去,自己會派幾名懂技術的工匠前去指導他們如何重建。
這是一步標準的閒棋,除了幾個原本就是甘涼路人的工匠之外洪濤根本就沒啥大投入,所以管賬的蓮兒、管人事的周一日和管情報王十都沒得到任何這方面的消息。
唯一知道這件事兒的就是富姬,她去全盤接手甘涼路,暗中扶持溪羅撒和訛力命恢復工坊生產就是重點工作之一。
但僅靠幾名工匠和溪羅撒手下為數不多在湟州工坊里做過工的人手,想把全部工坊恢復起來談何容易。廢了兩年多力氣才基本成型,但大規模生
688 到處鑽空子